徐黄生稍作停顿,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吐露了出来:“我是想这两个孩子都能回到市里工作了再结婚,这样生活各方面都能好一点。”
霍的一声,徐冬梅面红耳赤地站了起来,杏眼瞪得圆圆的,一股凶气弥漫出来,俏丽的脸颊也变得阴沉了许多,又气又恼地道:“爸,那如果我们回不到市里就永远也不要结婚啦?”
看着女儿忿然作色,冲着自己怒目而视,有点随时冲上来,对自己张牙舞爪一番的架势。徐黄生感觉头皮有点发麻,自己的闺女啥秉性他还是很清楚的,发起飙来可不管什么场合。
于是,他迫不得已地悻悻解释道:“哎呀,你不要这么着急嘛!我这不是反对意见,是建议,建议。你想啊,等工作安定了,结婚、生孩子不都是顺理成章的事嘛!”
徐冬梅耿着脖子,气冲冲地道:“我不要!爸,我们不都说的好好的嘛,怎么你们又变卦啦。”
徐母拧巴着脸,心虚地打着圆场:“这怎么能是变卦呢,我们又没反对你们结婚啊。”
徐冬梅一通发飙,程江河在旁边也没有阻止,那一家的事情也只能由徐冬梅自己去斗争。
可眼瞅着好好的见面变得越来越尴尬,自己的父亲如坐针毡、局促不安,程江河迫不得已地站起身来,语气恳切地说道:“叔,姨,在我而言,我还是希望您二老能对我们有信心,即使目前有各种各样的困难在面前,也请相信我和冬梅能够克服这一切的。”
看着父母默不作声,徐冬梅急得在一旁直跳脚,恼怒不已地道:“是啊爸妈,你们这是干嘛啊?”
看着女儿有些要暴走的冲动,徐黄生瞄了瞄边上垂头不语的程家安,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哎,那好吧,看来我们这老一辈说什么你们都听不见去了。程老哥,你不要介意啊,做父母的都是为孩子好嘛,既然这两个孩子铁了心地想现在就结婚,我们也就不阻拦了。往后啊,咱们可就是亲家了。”
“唉,是啊是啊。”
程家安也是一阵云里雾里地搞不清楚状况,只能陪衬地赶紧应声。
现场尴尬的气氛中透露着稍许的古怪,徐母忐忑地瞄了瞄依旧气鼓鼓的女儿,咬了咬嘴唇,说道:“程家大哥啊,这结婚总得有个章程。你们是男方,回头啊,你们咋安排的,也给我们通个气,我们也好早做准备啊。”
程家安楞了愣,随后赶忙答应道:“唉,应该的,应该的!”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已经说了,结婚已成定局。有个认死理的女儿,你还能牛不吃草强摁头?徐黄生讪讪地举起杯子来,算是定了个基本的调调:“那好吧,来,我们就举个杯,就为这两个孩子的幸福吧。”
程家安赶紧端起酒杯来,拘谨地应声道:“唉,好好好!”
续后的酒宴还算是中规中矩,说话也都是不着边际的闲谈,最后无波澜地散去,直到程江河搀着程家安离去,没再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酒宴虽然散去,但徐家三人却停留了下来。当然程家安的面,徐冬梅没好彻底地暴怒,此刻等人走了,她才铁青着俏脸,怒气冲冲地斥责道:“你们怎么回事,先前不说的好好的嘛,怎么突然又提起调动工作了?你们给程叔讲这些有什么用啊?他比你们还有能力解决这些问题吗?”
徐母皱了皱眉头,幽怨地道:“你这孩子,你都知道个啥啊。”
徐冬梅顿时跳将了起来,忿然道:“是,我啥都不懂好了吧?你们让我多尴尬啊!”
徐黄生紧蹙着眉头,平淡地道:“尴尬也比你将来受委屈的强。”
看着女儿肝火大动,根本不了解自己老两口的良苦用心,徐母抿了抿嘴,温言地解释道:“是啊,冬梅,你自个好好琢磨琢磨,他们是娶媳妇啊。这结婚、住房、工作这一摊子的事情本都该是他们男方出面解决的。现如今他们是解决不了,可我们行啊。”
“我们之所以当着面提出来,是让他们心里有个数,不要忘了咱们的好!那样江河心里对你也是个感恩的,将来咋都能对你更好些,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心你明白了吗?”
徐黄生撇了撇嘴,埋怨道:“你啊,整天脑子里不装个事,我们给你做了,反而落个埋怨。”
听着二人的解释,倒也合情合理,让你辩解不得。
徐冬梅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虽说父母都是在为自己考虑,可做事的手法却有待于商榷。
这下好了,回头自己该怎么向程江河解释呢?想想都是一件头痛不已的事情。
徐冬梅余火尚存,气咻咻地道:“可事先你们也不跟我商量一下,我不听你们解释了,反正我就觉得你们做的有点过分了。”
说完徐冬梅拿起包包扭头就走,徐母惶惶地站起身来追问道:“唉,你干嘛去啊?”
徐冬梅头都不回一下,气鼓鼓地道:“还能干嘛,回家!”
徐母沮丧地坐倒在椅子上,叹息道:“哎,这孩子,咋就听不进去呢?”
“还不都是你惯的!”徐黄生阴沉着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