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与蔡夫人相顾无言。
“你我夫妻二十余载,如今琮儿也已经十四。”
“你蔡氏在荆州家大业大,可惜鼠目寸光。”
“投靠曹操,人为刀俎你为鱼肉!”
蔡夫人听闻此言,心中有些动摇,只是随后有人冲进房门。
“姊姊,不必听这老家伙多言!”
蔡瑁大喝道:“他之前扶持刘备,打压我蔡家!现在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临死之际还想动摇我等投靠丞相之心!”
刘表浑身无力,冷眼看向蔡瑁。
“你欺辱幼主,妄负汉室,不得好死!”
“老家伙,本想留你一命,现在没有那个必要了!”
蔡瑁踏步上前,蔡夫人来不及反应,他抄起被褥,直接捂在刘表头上。
“你这是干什么!”
蔡夫人又打又闹,她与刘表虽无感情,但也夫妻风雨同舟二十载。
蔡瑁不为所动,直到刘表整个人停止抽搐,他才缓缓放手。
“曹丞相已经率军五十万南下!若是这老家伙不死,琮儿如何继位?”
“姊姊不必担心,曹丞相最喜他rén • qī子!您保养得当,定能被其看中!”
“以后琮儿改姓曹,咱们蔡氏依旧是豪门望族!总比盯着汉室宗亲的名头强!”
蔡瑁恶狠狠地冲着刘表的尸体吐了一口,全然不顾之前君臣情谊。
蔡夫人吓得腿软,没有想到荆州八骏之首的刘表,竟然是这般窝囊地死在蔡瑁手里。
“全……全都听你的……”
“姊姊放心,我已经全然安排好了!”
蔡瑁一声令下,张允和直接走进屋里,开始吩咐手下兵士收殓刘表尸体。
……
隔日。
刘芒刚刚睡醒,便听到府邸之内哀嚎声一片。
“贤弟!父亲昨日去世了!”
刘琮大早上就来敲门,见到刘芒更是泣不成声。
“怎……怎么会……”
刘芒愕然不解,昨日以刘表的面色,分明还能再坚持两个月!
只是一夜时间,便已经撒手人寰!
想起刘表昨日的真切言语,刘芒忍不住悲从中来。
“贤弟,与我披麻戴孝,送父亲一程吧!”
刘琮哭得如此伤心,刘芒缓缓点头。
赵云轻声道:“同为汉室宗亲,公子理应替主公送刘荆州一程。”
邓艾为刘芒穿戴整齐,几人随即来到灵堂之前。
蔡夫人经过昨日之事,双目无神,看到刘芒过来没有任何反应。
“主公灵堂,岂是外人能够前来?还不把他们赶走!”
蔡瑁如今大权在握,荆州显然在其掌控之中。
“蔡都督!刘芒公子可并非外人!”
伊籍据理力争道:“主公与玄德兄弟相称,刘芒公子便是主公侄儿!他来吊唁伯父有何不可?”
名士向朗点头道:“别驾所言甚是,刘芒公子孝悌传于荆州,蔡都督不让其吊唁主公,只会显得我荆州有失礼数。”
蔡瑁冷哼一声,不屑道:“让他吊唁又如何?你且进来便是!”
刘芒将荆州众人神色尽收眼底,其中除了文聘、伊籍、向朗面露悲伤之色外。
蔡瑁、蒯越、宋忠等人分明是面露喜色!
刘芒走向刘表尸体,附耳说道:“你我有叔侄之名,我不会让你不明不白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