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王捕头咬牙喷出的话,刘子峰只是微微皱眉,并未呵止。
如意确实是个内心纯良的女子,先前在牢狱中诉说自己遭受的一切,也不过是轻描淡写的带过,这般恶行竟只字未提。
从这些程家获得的奴仆证词看来,如意实际上受到的迫害比他想象中还要恶劣百倍不止。
遭受了几年的苦难磋磨,谁又能依旧抱着一颗善良的心呢?
可先前审问时,每每提及何时产生了shā • rén的念头,如意都频频摇头。
最后也是经历了生死之后,再次被推入深渊才产生了恶念。
王捕头见刘子峰无话,心下明白自己多言了,颔首禀告。
“大人,程家涉事的奴仆已分别羁押,小的现在就去高家。”
“本官同你一起。”
刘子峰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官袍官帽,面色严肃的起身。
“大人,那些个员外老爷惯会求人情卖面子,您去恐怕……”
王捕快的思虑是对的,这些乡绅老爷们多的是人情面子,三句不到就提起某某gāo • guān同自家沾亲带故,某个中榜学子是自家书塾出去的高材。
如果刘子峰亲自前去,问话不知能问出多少,怕是攀关系都要牵扯出墨国大大小小的官员十之bā • jiǔ。
如果只有捕快前去,拿了人回来便是,干脆利索的先把旁人的证词收集干净,如此程家和高家也无从抵赖了。
“无妨。”
刘子峰站在大堂之外,从高耸的台阶望出,远处是即将升起的朝阳。
一夜没睡的男子眼底乌青面色萧索,眼中却是一片明亮与坚定。
抬头看了一眼天,恰适晨间微风撩起官袍一角,王捕头只听得自家大人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