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除了村长外,也就四个老族长最有威望。
在家一向强势的李氏,在几个同姓的小辈面前,更是气场全开,板着张老脸,咄咄逼人起来,
“李姓的小辈,现在连人都不会叫了吗?”
众目睽睽下,李家三兄弟,面面相觑了一番,虽面色不甘,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喊了句,“李婶子。”
李氏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李典虽是三兄弟里最小的,却是脑子转得最快,口齿最为伶俐的,“李婶子,虽同为李姓,但你家那小子偷了我们李家的羊,被我们逮着了,他自个也承认了,帮理不帮亲,这赔偿总该是要赔的吧。”
方才在屋里,李氏也听了个大概,原是懒得管的,偷人家东西,被人打断手脚也是活该。但这李家的小子,狮子大开口,张嘴就要一两银子。
李氏越想越气,这才没忍住,跑了出来。
她倒要看看,有她在,这李姓小子,要怎么讹她一两银子。
李氏面上不动如山,语调不急不慢道,“怎么偷你家羊了?花离,你偷他家羊了?”
李氏先是提出质疑,声调一转,扭头看向一旁缩在哥哥姐姐怀里,抽抽搭搭的花离。
花家的几个孩子,一向害怕李氏,花离自然也不意外,被李氏那黑沉沉的眼睛盯着,打了个颤栗,缩着脖子,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下意识摇了摇头。
李氏满意地收回视线,抬眼看向围观的众人,掀了掀眼皮子,面不改色道,“看见了没,他摇头了,他可不承认,你们给他扣的屎盆子,别什么脏水都往我们身上泼,真当我们花家没人了吗?”
到底是年轻,李典头一次见识道李氏的无赖,被噎得半响说不出话来。
李家大哥皱着眉头,被气得不行,一字一句辩驳道,“他方才还承认了,他自个偷了,什么叫我们扣屎盆子!又不止我们看着他偷了,那放羊的道上,好几个人都看着了!”
李氏依旧泰然自若,“哦,那你去把人找来,当着我的面说,你说他偷了羊,那偷了的羊呢?我怎么没见着?总不能他一偷,就立马给生吞了吧?”
李氏话说的,明明是自个先没理,三言两语,硬生生给她掰扯的,混淆不清了起来。
李家兄弟,瞪着眼睛,一时气结不已,“你…!”
他们也是没想到这老太婆,那么会胡搅蛮缠……
李典深吸了口气,冷静道,“他偷的时候,被我们发现,我们自然是把羊牵了回来,怎么可能给他拿走!”
李氏耷拉着老脸,“那就是没证据,没证据的事,可不兴乱说。人你们叫不来,证据你们也没有……哦,对了。”
李氏说着,不知道想到什么,视线缓缓落在一侧装鹌鹑的花离身上,大手一拉一拽,直接把花离扯了过来。
她力气也没轻没重的,直接将花离那只被掰折了的手,举了起来,质问道,
“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的人给打了,还把人的手给弄折了,我也不管你其他的,这弄折的手要治好,都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我估摸着,最少也要五两银子,这银钱得你们赔吧?”
李氏思索着,说的话也是一套一套的,直接来了个倒打一把,看着那想讹人的李家三兄弟,心底冷笑间,已经把对策都想好了。
不是要讹银钱吗,她也能讹,这只折了的手,就得让她讹上几两。
李家二哥一听,也是急性子,直言反驳道,“凭什么?明明是他偷我们家东西,我们才掰折他的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