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甚至还跟她说这样的话,让她弹曲取悦众人。
她唇瓣颤抖,轻声问道:“韩郎把我当什么?”
韩尧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苏姑娘弹得一手好琵琶,我邀诸君共赏,如是而已,有什么问题吗?当然,如果苏姑娘不愿,我等自然也不会勉强。”
一字一句,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划分得亲清清楚楚。
苏佩儿气得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韩尧却似乎已经没了耐心,收回目光,吩咐船开得远一些,又给叶初棠斟了一杯茶。
“叶二姑娘,这是我特意寻来的君山银针,你试试?”
叶初棠没动那杯茶,反而又回头看了一眼:“我看那位苏姑娘找韩公子,好像的确有事?”
“不过一个弹曲儿的,找我能有什么事?无非是想我多多花钱去捧个场子罢了。”韩尧头也没抬,似乎连多提一句的意思都没有。
叶初棠不置可否。
一旁的叶诗娴也跟着道:“是啊,韩公子出手是出了名的大方,这些人碰上他,自然想多多讨好,套个近乎。”
言辞之间,好似苏佩儿只是一件可以随手扔掉的、无关紧要的物件,根本无需上心。
韩尧看叶初棠神色淡淡,只当她是因为苏佩儿的出现不高兴了,连忙解释道:“从前,韩某的确喜欢热闹,爱去听个曲儿看个戏,但那些不过是无聊时候的消遣。叶二姑娘放心,以后我定会收心,再不去了。”
叶初棠却笑了。
“韩公子,你我并无关系,何必说这样的话呢?你想去哪里,想做什么,都是你的事,何须将我牵扯进去?”
韩尧轻咳一声,小心殷切道:“我们这不是就快要定——”
话音未落,琵琶声忽而从湖上传来,伴随而起的,还有女子凄婉哀怨的泣唱。
此时夕阳西下,余晖映照,湖水瑟瑟,大小不一的船只横在水波之上,倒影重重。
这一手琵琶于湖水之上遥遥传开,引得不少人探头看来。
“那是谁在弹琵琶?”
“似乎是春风楼的苏姑娘?”
“就是她!这琵琶曲,整个京城独一份!不过……她为何突然在这里弹曲?”
“你们不知道?她是冲着那韩尧来的!谁不知道前段时间,韩尧特别捧她,现在估计是玩儿腻了,苏佩儿心中不甘,便又找来了。”
“这苏佩儿怎么这般蠢笨?男人在风月场上的话,有几句是能信的?我可是听说,今天韩尧可是专程请了叶家那位刚回京的二姑娘来,甚至还专门邀了不少朋友作陪,心意昭然若揭。苏佩儿这时候来,不是故意给韩尧找不痛快?”
“谁说不是呢?那位叶二姑娘可不得了,有长公主撑腰!韩尧这样和一个青楼女子纠缠不清,岂不……”
韩尧隐隐约约也听到了这些议论,心中对苏佩儿更加厌烦。
“叶二姑娘,要不我们——”
话没说完,旁边船上忽然传来一声慌张无比的尖叫。
“姑娘!你见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