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迎清只觉得胸腔处萦绕着一股憋屈的情绪,他说的每句话都像当头一棒,都在往她挤压的胸腔塞入棉花,将她堵得透不过气。
她敛眉,也敛住自己的情绪,伸手要去拿他指间的烟,手指有点颤,她顿了顿,快速地将烟按熄在碟子里。
「那照你这么说……」顾迎清看着他空了的手,一边说着,迟疑着,试探着,将自己的手指从他掌心下穿进他指缝中,「我
跟你的那一晚,也可以归类于被逼,或是不忍。」
程越生眉心一拧,毫不留情地将她的手拍开。
顾迎清不在意,又去贴他放在膝上的那只手,嗓音轻软道:「因为养老院的事你放了我一马,我又许诺过你,那晚只好跟你走。这算不算被逼?看你难受,我帮一帮你,算不算不忍?」
她话音落,勾了勾唇角,她手心覆住的那只大掌忽然翻转,一用力。
顾迎清不防,整个人被带着往他身前倒,她以为要摔倒,心里一惊,醒过神来,正匍匐趴在他腰上。
一手抓着他手,一手抓着他腰间大衣。
顾迎清控制不住情绪,恼火地瞪他一眼。
「你挺会狡辩的。」他淡淡睥睨着她。
顾迎清手指收紧,不消片刻,干脆撑着他的腿起来,抱住他的脖颈,整个人坐进他怀里。
他忽地嗤笑了一声,让顾迎清身子僵了僵。
「费这么番周折,让我到你家来,为的就是这一下?」程越生轻描淡写地说着,手却是很不客气地揉上了她的腰臀。
好像男人天生就是有这本事,只要给他一个女人,他就能自娱自乐起来。
他身上有刚才沾染上的淡淡烟味,混合着男性本身健康干净的体味,同他手上的动作,一起燎着顾迎清的理智。
客厅里一直没开灯,只有走廊上的顶灯余辉,将客厅照得半亮。
顾迎清从未在清醒的情况下,认真打量他的脸。
如今,他深邃的侧脸轮廓,近距离地烙进她眼里。
是一张充满攻击性的脸,线条硬朗,五官出众,眉眼和薄唇最是性感。
原来没有感情,也会被吸引。
顾迎清凑近,他很自然地抓着她接吻。
无论哪方面,他从来是进攻式,翻江倒海,要掌控一切。
顾迎清呼吸被吞干净,手指发麻,软趴趴地搁在他后颈。
他放开气喘吁吁的她,在她耳边接着上文道:「可若是想用你的姿色留住男人,恐怕还差点意思。没尝到之前,还挺新鲜,尝过之后,也就那样。」
犹如平地惊雷,顾迎清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炸开。
她没反应过来,痴痴抬头,见他眼神依然冷峻平静,颇有兴致地欣赏着她脸上的红晕,水润的唇,就像是在说——
看,你根本掌控不了我的欲望,最终只会适得其反,自我沦陷,白白让人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