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男人变了,要么是不爱了,要么就是外面有人了。
但沈纾纭觉得,她和程越生的关系,不适用于此情况。
因为她仔细想过了,程越生的改变,应该不是从赵南川死之后开始的,可真要说出个具体时间线,她很难讲。
她认为,大概是从程越生进德信之后开始的。
假设程越生这么多年在她身边,真的是带着某种目的。
而他进德信之后,找到了新的契机,所以她跟不跟他在一起,其实就没那么重要了。
也是在他进德信之后,才一改从前有求必应的默默陪伴的路子,转而威胁她,就算她不同意,闹掰了,他也无所谓了。
那……是不是也是从那会儿开始,他就跟顾迎清搞上了?
他当时还说什么只要她答应结婚,他就跟顾迎清划清界限。
真是可笑!
可她不愿相信,他能舍掉这十年来的沉没陈本?
就为了个顾迎清?
上个月她生日,他还送了她游艇。
顺便把她让人派去弄顾迎清的两个二百五扔给她……
来来回回,竟还是为了顾迎清?
沈纾纭手脚冰凉,又有一股火一直从胸腔直窜到天灵盖,还像被人从后脑勺打了一记闷棍,从后脑疼到鼻端。
她想杀了顾迎清,凭什么两个她在乎的男人,都要被她沾染?
她艰难冷谑:「程越生你可真大度啊,替她养了几年孩子,你知道她的女干夫、那野种的爹是谁吗?你也不嫌膈应!」
程越生眼神冷郁,语气却格外好整以暇:「是谁?说得你好像知道一样。」
沈纾纭霎时脸色一凝,紧抿上唇,忍住因为突如其来的紧张而想咽喉咙的冲动。
顿了顿,她才掩饰性地冷笑了一声:「既然不是赵南川,恐怕就是赵缙之后不知道从哪儿给她找的野男人,说不定就是赵缙的!赵缙为了把孩子送到赵家,连DNA鉴定报告都能造假,他一开始就知道!」
她回想当初,更加悔恨,恶毒地说:「所以你究竟为什么要管闲事?当初要不是你突然回来,我真的差一点就……」
南川已经把那野种给了她处置,她差点就能掐死那***生的野种,竟妄想替代她儿子。
程越生阴沉着脸,眼中冷意翻涌。
沈纾纭梗着脖子没觉得自己做错,理直气壮地别开脸,桌子底下却捂住了不受控制颤抖的手。
指腹的触感依然新鲜,婴儿柔软的脸蛋,胖乎乎的,脖子和下巴的软肉挤在一起,拨开便是那截还没长硬,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小脖子。
「这饭我也没胃口吃了。」程越生抬筷夹了段芦笋,觉得倒胃口,然后扔了筷子,准备走人。
沈纾纭意识到谈崩,恨恨地威胁:「你就不怕我把你和顾迎清的事告诉赵家的人?」
程越生慢条斯理说:「能捅出个秘密的,不是只有你一个。」
沈纾纭刹那间白了脸色。
她埋着头,恍然间又好像突然记起了自己还有任务,她是有KPI的,倏又抬头:「订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