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生眼神有如深海暗礁,漆黑危险还触不到底,稍一松懈就要被旋涡卷进去。
她不敢再看他,「你有些时候、有些方面是很好,言出必行,出手大方,就算是在我知道真想之前,你暗中提到要给我的补偿,其他女人生个孩子未必能得到这么多……」
顾迎清自嘲一笑。
程越生手一顿,迟疑片刻,松开了她。
她说:「而且你挺懂女人的,玩起花样和浪漫来,没几个女的能招架得住。」
何止招架不住,那简直就像mí • hún汤一样,就算是清楚知道他是在玩,并不算认真,也依然心甘情愿跟他玩下去。
顾迎清眼底潮热:「但是女人又很贪心,我也一样。我想要的你不愿意给,想要分开你又不让,凭什么事事都要你掌控?」她语气自嘲,露出一抹自怜又笑得勉强的表情,「反正你跟我在一起也是觉得我可怜,我觉得我现在也够可怜了,你再多可怜可怜我
呗,我受够了,不想继续了。」
程越生喉头轻滚,制止她再往下说:「行了。」
顾迎清噤声,真的不说了。
没一会儿,见她闷声不响,程越生不死心,又问:「那程之兖呢?」
顾迎清脸上出现一瞬间的木然,她道:「我没办法养他,也养不好他。」
他说:「他是你儿子。」
程越生记得,她给小孩画过画,证明她对她生的孩子并非全无母爱只剩厌恶,而且程之兖跟她处了那么些日子,怎么着也能有些感情。
「血缘上是,但我跟他并没有感情,」顾迎清低下头,不想让人看见眼底的挣扎,「在他眼里,你是他爸爸,我只是一个关系不错亲戚。他从小跟着你,感情已经很深,让他强制跟父亲分离,可能会留下心理阴影。」
她不可能为了孩子跟他在一起。
程越生认为他能说的话已经说尽,对女人该服的软已经超过他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