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一夜三次郎李贤,并没有多虚,而是如往常一样的醒了过来。
习武的好处,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来了,练武最讲究腰马合一,不仅对下盘的力量有需求,对腰部的力量,也很苛刻。
所以,李贤不止一次邪恶地想着,武将在这方面,肯定是要比文臣厉害不少的。跟太宗时候不一样,太宗临朝前期,朝中文官,都亦文亦武。而现在朝中大多数的文官,都是读书人,甚至不是所有人都摸过武器。
一边幻想着,李贤想要把两条白花花的胳膊轻轻掰开,悄咪咪离开的打算到底是落空了。
大清早的男人最是没意志力,见房芙蓉醒了,李贤又扑了上去,狠狠地将她收拾了一顿。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上官婉儿,一大清早就来到了卧室里,准备好了换洗的衣物,跪坐在门口等着太子醒来。
只是,等来的不是醒来的太子,而是帷帐里传来的羞人的声音。
听到太子妃那令人脸红的声音,上官婉儿忍不住捂住了脸,赶紧把头转向了门口的方向。
许久之后,风停雨歇。
走出蚊帐以后,看到面对门口跪坐着的上官婉儿,李贤如何不知道她旁听了整个过程。
堂堂太子这个时候脸红,就太不像话了。所以,李贤只好佯装的如同平时一样,穿上衣服,坐在那里等着早餐送上。
用过了早饭,他就散着步往大明宫走去。
因为起的早,所以,才出凤凰门,就见一辆辆的马车,从凤凰门前经过。
这些大抵都是四品左右的官员,品级不高,地位不够,底蕴不足,所以不能住在长乐坊这些靠近皇城的坊市。
官员们都坐马车,李贤这个步行的太子,就成了大街上一道刺眼的风景。
好多官员家里的马夫,也需要靠眼力混饭吃。
眼见太子从凤凰门里出来,就赶紧降低了车速。且不说不能靠近,就是超过去,也是不礼貌的。
于是乎,李贤走在前面,后面就跟着一大队慢慢前进的马车。
一直走到丹凤门前,众车夫才松了一口气,这才唤醒自家的主子。
今天虽然不是大朝会,但是,令李贤无比意外的是,竟然来了很多的官员,这样的规模、文物齐备,可以说开大朝会都够了。
见太子来了,文武官员都让开道路,拱手行礼。
在一片行礼的声音里,李贤走到了刘仁轨的面前,疑惑道:“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刘仁轨苦笑道:“微臣本来只是通知了相熟的几个人,准备多一些助力,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演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看了一眼庞大的文官队伍,再看看乱哄哄的武将队伍,李贤知道,今天的朝会,恐怕会很热闹了。
丹凤门打开,侍御史走出来开始整队,李贤赶紧走到武将的一侧,站到了最前方。
看到太子怪异动作的,可不止一个。
虽然没有明文规定太子观政、站班的时候应该站在哪里,但是,历来的太子,都是站在文官一侧的。
然而,今天,太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却站到了武将的一侧。
如果是平日里,太子还有站错的可能,但是今天可不一样。以程务挺、苏庆节、裴行俭等人为首的武将,都穿着刀削斧凿、锈迹斑斑的铠甲,实在是太明显不过了。
而太子偏偏站了过去,这一行为背后的含义,就很耐人寻味了啊。
刘仁轨和戴至德,并不好奇太子会这么做,至于张文瓘,也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再说什么。
很快,队伍整理好了,得到侍御史的禀告以后,李贤这才带着大队人马,走进丹凤门,朝着延英殿走去。
延英殿上,不同于平时,皇帝已经坐到了御座上。
虽然圣人出现的早了,但是该行礼还是要行礼的。
带领着百官躬身行礼完毕,李贤就坐到了武将的一侧,闭目养神。
看到太子今日一反常态的坐到了武将的一侧,李治不由得偷笑了一下。
作为皇帝,他自然会提前知道今天的朝会会发生什么。
眼下太平的日子过的久了,文臣的地位,隐隐有超过武将的趋势。
但是,李治从来都觉得,武将的地位,应该是略高于文臣的。
如今,发生了武康县伯周寒的事情,正好借题发挥。
今天来参加朝会的,多少都听到了一点风声,所以,朝堂上安静的可怕,都等着谁来点燃这堆干柴。
刘仁轨知道自己就是一个火把,见郝处俊都在闭着眼睛,没有要启奏的事情,就站了起来,从怀中掏出老妇人的诉谍,交给姜暠,让他带给皇帝,这才行礼道:
“启禀陛下,昨日有一八十余岁老人,手持诉谍,到微臣府上拜见,请求微臣为他们家主持公道。出于尊老的美德,虽然微臣尚在休沐,还是接见了她。微臣呈上的,正是老妇人的诉谍。”
“本来,这种涉及到官员的诉谍,应当送交大理寺立案,但是,这诉谍,微臣认为很有必要交给陛下亲自查看。所以,也就违背了规矩,请陛下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