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身子坐起来,时岁目光看到一侧的熟悉身影。
她声音带着淡淡的哑,「颂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秦颂作为圈子里叫得上名字的角色,自然也是收到了林宛的邀请的。只不过秦颂今晚公司正好有事
,这才耽误了,迟到到达时,便看见时岁躺在门口。
看着时岁那张惨白的小脸,秦颂想起方才医生说。
时岁失血过多,要是再送过来晚一些,怕是有生命危险。
时岁面前,秦颂一向温柔。
只不过此时,他皱了眉宇,「医生说,这伤口看上去像自己划的。」
对上秦颂那双半带责备的眼睛,时岁微微抿了抿唇。
她低下眼睛,似是在逃避对方,「别问了。」
瞧着对方拒绝交流的模样,秦颂长舒一口气,他知道时岁的性子,也知道自己今晚应该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秦颂开口,语气带着淡淡的无奈,「我只是很担心你。」
「我知道。」
时岁扯了扯唇角,这才发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听秦颂讲完原由,时岁点点头。
随着记忆涌上来,昏迷前的场景,也历历在目地开始重演。
想到姜堰在林宛面前那极护短的紧张样子,时岁还是避免不住的有些难受。.
「时岁?」
听到眼前人唤自己,时岁这才抬头,她对上秦颂的眼睛,「怎么了,颂哥哥。」
看着面前人的恍惚样子,秦颂的担心越发弥漫。
只见秦颂开口提议,「你回家休息几天吧,医生说你身体太差了,好好休息,过段时间再来照顾伯母。」
语罢,秦颂仿佛知道时岁要说什么似的,开口道,「至于伯母这边你不用担心,我会找人来照顾她。」
秦颂语气坚定,脸上是时岁鲜少能够看到的坚持。
思索着自己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时岁觉得她确实需要一段时间好好调整。
如是想着,时岁不禁点点头。
「好。」
*
和王玉兰打过招呼之后,时岁便独自回了家。
她回家的时候已经是翌日傍晚,此时天幕压下来,空气中有凌冽的寒冷味道。
时岁撑着一把破旧的伞,伞的边缘甚至有些脱线,好在,这伞足够抵御此时天上的小雨了。
空气有些潮湿,加上旧小区的排水系统实在让人头疼,时岁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湿漉漉的。
她走到熟悉的楼前,上楼,然后推开门,一阵风猛地就灌过来。
看着面前的光景,时岁小脸一沉。
应该是上次时媛回家忘记关窗户,此时家里能飞的全部散落在地面上,大片的水从窗台一直蔓延到客厅。应该是从下雨开始,家里就一直被摧残。
时岁只有一双棉拖,于是她脱了鞋,赤脚走进客厅。
时岁在鞋柜里面找了个塑料袋将手腕的伤口包住,她开始收拾面前的狼藉。
家里好乱,也好冷啊。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这样冷的天,时岁额头都泛出一片汗珠来。
终于,时岁将最后一袋垃圾放到门口,算是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