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日里本就没吃什么东西,此时除却少量呕吐物外,她呕出来的,便只有酸酸的胃液。
越是这样,时岁便呕的越发难受。
短短几分钟的剧烈呕吐,时岁觉得自己简直要将五脏六腑呕出来了。
长呼一口气,呕吐的闹剧结束,时岁仿佛被抽走所有力气一般,往后一倒,整个身子先是顺着墙壁缓缓滑下,随后时岁整个人就坐在冰冷的地板伤。
闻声跟来的林迟看到这一幕,眉眼间下意识飘过几分讶异。
他忙上前,在时岁身侧蹲下。
林迟抬手扯过一张纸巾,不嫌弃地替时岁擦干净嘴角,他皱了眉,「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时岁觉得自己耳朵好像出问题了,此时她脑袋一阵嗡鸣,在这样的声音下,她只能看见林迟动了嘴巴,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这样的境况下,时岁眼眶更似变成了失控阀门,拼了命地朝外涌着泪水。
时岁试图用闭上眼睛地动作缓解情绪,但记忆不打算放过她,于是今日在办公室看到的那件血衬衫,再次浮上时岁眼前。
那件衬衫,实在是太触目惊心了。
上面都是血,铁锈味简直要将时岁吞噬了。
但......
更让时岁感受到重创的,除却血衬衫之外,还有那个被陌生女人接起的电话。
这段日子,姜堰
对手机的保密程度,超越了从前的任何一天。每次时岁试图拿起他的手机时,姜堰总是会将手机拿走,然后很严肃地告诉时岁,自己的手机最近有机密,不能随便翻看。
起初时岁觉得荒谬,后来见姜堰表情那么认真,于是时岁跟着信。
也正是因为如此,时岁才觉得,电话那头的女人,能拿到姜堰的手机,便一定和姜堰不简单。
窗外赫然闯进来一道白色闪电,紧接着,天空就被震碎,天塌一般的巨大响声灌进时岁耳朵。
她突然想起,自己和姜堰最微妙的改变,似乎就是从那个晚上改变的。
那时她还住在那个破破烂烂的家里,有一天晚上狂风骤雨,姜堰从外面砰砰砰地敲门,随后拖着一身酒精进了她的家门。
也就是在那个夜晚,时岁第一次见识到了姜堰的脆弱一面。
记忆戛然而止,时岁眼神从飘忽,变得逐渐有神。
她抿住唇,小脸一点点转动,最后泪流满面看着林迟,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