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时岁在窗户外面瞥了眼床上的女人,便动了心思。
时岁觉得凭什么,母亲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等来了合适的移植体,那女人的父亲动动嘴巴,就能把她们这么多年的等待给抹去。
凭什么,她的母亲去世,史密斯小姐却能躺在那里,用金钱续命。
时岁觉得不值。
思绪涌动,车子很快到了楼下。
时岁打开车门下车,后面忽地有声音传来。
「时岁!」
动作顿住,时岁没说话,回头静静盯着时年。
视线尽头,男人面色沉重,「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了。」
作为史密斯家族的独女,史密斯小姐所在的病房,外面自然是有严防死守的。
所以时岁今晚的路线并不是正门,而是......
来到草丛,时岁看了眼摇摇欲坠的水管。。
先前时年曾经提出过,将这根水管翻新一下,但是时岁觉得,若是查起来,水管太新反而会露出破绽。
无所谓,她非常熟悉这种危险的管道该怎么爬。
她学过的。
昏暗夜色下,时岁仿若一只轻盈的飞燕。
她前脚掌先是踩中一根横铁,随后另外一只脚轻轻一蹬,整个人就跃上去。
她手脚并用,轻而易举就爬到指定楼层。
来之前,时年已经买通了一个保安将窗户打开,所以时岁非常容易就进来了。
房间内非常安静,静到仅能听见史密斯小姐的呼吸声。
她一步一步走到床侧,低下眼,看清了床上人。
少女此时正睡着,金黄色的头发在枕头上面铺开,皮肤白皙如雪,非常清纯。
如果不是亲生经历,时岁不会知道,是这样一个看起来美好的小姑娘,夺走了王玉兰活命的机会。
时岁打听过了。
当年的移植体分明有两个,但是史密斯小姐知道其中一个是时岁母亲要用到的,一直喜欢姜堰的史密斯小姐,哭着闹着选择了那个。看書菈
面前人,并不无辜。
忍着左胸口不断翻涌的情绪,时岁将针剂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来。
她睥睨对方,居高临下,眉眼间是滔天的恨意。
「你去地下亲自和我母亲道歉吧。」
时岁拔开针剂,正抬手准备将针剂打进史密斯小姐的吊针里。
突然,她注意到一侧似乎有道视线看着她。
时岁顺势望去,周身一颤。
「姜堰。」
时岁咬着牙,「你怎么在这里。」
角落中,原本应该坐在秀场的姜堰,此时正站在那里。
他漆眸中似乎翻动着什么,时岁看不清。
「时岁,不要做傻事。」
静谧黑夜中,姜堰声音显得尤其深邃。
时岁深吸一口气,「姜堰,我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就是这报复你们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