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渐行渐远,张伯毅看着消失的背影,自语:“御风而行,武道宗师!”
他已经想象到对方是名高手,但没想到是名武宗,练武之人没有人不知道武师与武宗之间的差距,那是一道天堑,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武者穷极毕生之力都无法跨过去。
“有此人在,徐光,这一次我看你怎么破局?”
他脸上浮现出诡异笑容,本来他以为对神行镖局的谋划已经终止,哪想到峰回路转,谋划又能进行了。
这一次,他一定不会放过铲除神行镖局的机会!
东城门。
许伯毅一袭华服,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两名持枪的士卒。
“大人!”
守城的士卒立刻行礼,许伯毅点点头,道:“把门打开!”
领头的那名士卒神色一变,道:“大人,这城门才刚刚封上,现在就打开……”
“你懂什么?”
许伯毅打断他,道:“把门封死了,永远也抓不到人。你通知下去,所有守卫全部撤离,城门大开,你们暗中蹲守!”
领头的那名士卒会意:“大人这是要引蛇出洞?”
许伯毅瞪了他一眼,那人露出一副“我懂”的意思,然后打开城门,又到通知所有的守卫全部撤下去。
两个小时后。
许伯毅一身赤红色战甲,骑着一匹高大健硕的枣红马走来,脸色无比难看,见城门大开,怒吼道:“是谁让开的城门?”
几名守城的士卒被吓得连滚带爬跑到面前,那领头的士卒颤颤巍巍道:“大人,是……是您让开的门。”
许伯毅一愣,道:“什么?我让开的?什么时候的事?”
那人道:“一个时辰前!”
许伯毅气极反笑:“你……你真是个人才!我前脚刚封的城门,怎么可能后脚就开了?你脑子被驴踢了吗?”
他越想越气,刚才在神行镖局受的窝囊气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啪”地一巴掌将这人抽飞,当场没了呼吸。
许伯毅已经意识到,先前开门走掉的那几人一定是王诚,一个时辰过去了,现在就算想追也早已追不上了。
几十里外,王诚三人已经恢复了容貌。
王诚走在前,杨四在后面牵着马,马上坐着穿着一身华服的张晓生。
“哈哈!我猜那许伯毅现在肺恐怕都要气炸了!”杨四肆意地大笑,能让许伯毅吃瘪,比他做什么都开心。
张晓生一巴掌拍在杨四脑袋上,道:“没想到你这小秃驴还懂易容这等奇技,此番没有你,我等想逃出生天确实要费一番手脚。”
三人沿着小路一直前行,到了傍晚,前方出现一个村寨。
寨子傍山而建,各家各户没有巷口,户户相连,像一个半月型堡垒,只留有一个大门,上书“林家堡”。
大门已经关上,王诚上前敲门,过了许久,门才打开。
开门的是个六十来岁的老者,头发花白,但是个子很高,竟比一米七八的王诚还要高出半头,穿着一身粗糙的麻布衣服,这么大的体格想来也穿不起布衣。
他一双眼睛眯着,王诚竟有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于是露出一张自以为很和善的笑脸,道:“老人家,我们祖孙三人连日赶路,眼下天色已晚,想借贵宝地休息一晚,还请行个方便!”
他递出了一锭银子,老者接过银子,面无表情道:“进来吧!”
堡内房屋高大,青石铺的路也很宽,三人跟着麻布老者往里走,一路上没碰到什么人,非常安静。
麻布老者姓林,是这里的堡主,整个堡有上百户人家,几乎全部姓林。
林堡主领着三人进入一间空置的房子,过了一会儿,又端了一盘食物。
杨四见了后当场就要发作,但被王诚瞪了一眼后,他立马闭上了嘴巴。
等林堡主离去,他再也憋不住了,着那一碗灰不溜秋的饭,里面有大豆,有小麦,抱怨道:“tā • mā • de,就让我们吃这些猪食?”
这是豆麦饭,将豆子与没脱皮的小麦种子放在一块蒸煮,是农家最常见的饭食,但那是数百年前。如今大家都习惯将麦子磨成面粉,豆麦饭早就没人吃了,成了猪的口粮!
“早知道这样,你就不该给他银子!”
杨四一肚子气,进门前他就注意到不少人家屋檐下挂着腊肉、烧鸡,一锭银子不知道能买多少这些东西。
王诚与张晓生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同时露出莫名的神色。
饭无好饭,看来这里的主人似乎并不欢迎他们啊!
三人都没了吃饭的兴致,喝了点水,就匆匆上了床。
半夜,门轻轻地开了,一道身影如泥鳅般滑不溜手,从门缝间钻了出去。
与此同时,一直躺在床上的王诚忽然睁开了眼睛,摇了摇头,又闭上了。
过了一会儿,王诚耳边响起一阵吵闹声,隐约可听见是冲着他们来的。
“快!不能让他们走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