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如此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张机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无他,心虚尔!
就如同当初的惊鲵一般,明明是惊鲵先来的,却硬生生被胡夫人插队,而后又是焰灵姬,再是潮汐和胡夫人。
而绯烟,大司命、红莲、白瑾、紫女、彩蝶……也就一个被祖父看管得极其严格的公孙丽依旧完璧归去。
虽说大司命是媵妾,而且绯烟也是同意了的,但按照媵妾的规矩,只需要替绯烟体验一到两次便足以确认张机的功能和技术,而不是变成一个已经上瘾到经常反推的采补狂魔。
而且就算大司命这个能解释过去,但红莲、白瑾、紫女和彩蝶……张机再怎么也无话可说。
“你就打算这么让我在外面站着?”
晚风微微拂过,裙裾飘飘,孕育着一股飘飘然的仙气,更凸显出绯烟的气质,宛如月宫中的太阴星君,高贵而清冷。
张机深吸了一口气,抱着视死如归的精神,轻轻关上了房门,但看着已然炸成一团木屑的门闩,有些无奈。
绯烟清冷的眸子瞥了张机一眼,手中涌现出一团碧绿色的光芒,充满着生命的气息。
碧绿色的光芒脱离绯烟的手,流转到了那段只剩下一地木屑的门闩上,顿时散发出盎然生机。
木屑汇聚在一起,在碧绿色光芒的作用下渐渐化作了一棵迷你的小树,根茎叶俱全,长度略微比原本的门闩短一些,却也刚好够用。
“阴阳家的木部功法?”
张机微微一怔,但旋即面色凝重了起来,一把抓住了绯烟柔弱无骨的玉手,神情认真道:“以后不许使用甚至练习木部功法!”
前世,他记得有一篇漫画,曾讲述过少司命一职的隐秘。
其中,还关系到了这一代的黑、白少司命和她们之前的那一代的少司命的死亡。
谁能想到,在屈原的《楚辞·九歌》中,“少司命”是执掌人间子嗣及儿童命运的女神,虽少言寡语,却心怀仁慈,是善神,但在阴阳家之中,却是凶煞之位!
少司命一职,并非是以气化力的存在,而是以魂换气。
魂散,则命尽也!
也是基于这个原因,阴阳家每一代的少司命寿数都不长,而为了掩人耳目,对外宣称少司命一职的选拔,是需要候选人杀死当代少司命,才能成为新一任的少司命。
而每当东皇太一宣布了少司命的候选者时,本身便是那一任的少司命性命将近的时刻。
本就命不久矣,哪怕后继者天赋有所不如,杀死一个生命垂危的少司命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而绯烟修炼了木部功法,则意味着她也将损失自己的生命力才能使用木部功法。
张机的目光有些冰冷,他不知道绯烟是主动学习木部功法,还是东皇太一赐予,但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东皇太一都不可能不知道绯烟在修行这项以生命力来催动的功法。
骤然被张机握住了手的绯烟脸颊羞红,一如她名字中带着的“绯”字,一道电流仿佛穿过了她的娇躯,令她有些不知所措,方才眼中的那一抹冰寒也尽数消融,仿佛冬日的暖阳升起。
尽管没有问原因,大脑宛如宕机了一般的绯烟稀里糊涂地就应了下来,也全然忘记了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在张机的牵引下坐在了床榻上,半靠在张机的怀中。
绯烟在认识张机以前,都未曾与男子单独相处过,更遑论如此亲密的举止,还是坐在张机的床榻上。
床榻上充满着一股令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气息,不是什么臭味,但也不算香,但却令她有些上头,俏脸愈发酡红。
“师姐平日里难道就是如此和这家伙相处的么!”
CPU都快被干烧起来的“绯烟”迷迷糊糊的坐在张机的床榻上,嗅闻着那一股令她愈发有一种冲动的气味,内心不禁暗暗叫苦。
她自然不是绯烟。
绯烟从小被东皇太一精心培养,不仅是在阴阳术还是权谋诡斗,都是一顶一的,而礼节方面,也无愧于阴阳家贵女的称号。
至少在遇到张机这种无赖以前,绯烟是一直遵守着礼法的,也是这个原因,绯烟才会在上一次与月神入秦之时,依旧表现得那么克制。
也就是张机这个第一次触碰到绯烟心底最柔软之地的男人,否则换个人敢如此当着阴阳家一众弟子的面轻薄于她,早就被她灭杀了。
但尽管底线随着张机的主动而逐渐降低,但绯烟还是做不出在昏礼之前未婚偷欢的行为。
此刻出现在张机面前的人,则是绯烟的师妹,月神!
月神的易容术很高明,高明到张机根本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即便气质上月神模仿不来绯烟的温婉和端庄,但在张机代入了生气后的绯烟以后,就不是破绽了。
武者的易容术,是通过提前制作好的人皮面具,以及一些特殊的材料如鲸胶等各种罕见之材制造而成,而月神使用的,严格来说已经超脱了易容术的范畴。
习武的,和修仙的,终归是不能比的。
月神使用的是阴阳术中名为《幻境诀》的功法,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是可以筑造一片幻境的功法,而其中有一篇则名为《易形法》。
《易形法》的影响,不仅可以施加在自己的身上,使得自己的形体与被易容的目标变得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