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老朱,还没有晚年那么的残暴,他shā • rén还是讲道理的。无论是胡惟庸案还是空印案,虽然人头滚滚,但是前者涉及叛逆,后者欺上瞒下触犯老朱的逆鳞,虽然有些人用刑过量,但是多少有个说法。
直到后期的那两个案件,才是真的不管干没干直接抡刀子。
至少现在,还是安全的。
“这官做得,竟如此心累。”冯淑真叹了一口气:“位极人臣,也够了,实在不行,咱便辞官归故里。”
“你我相伴,走完这一生,不也一样快乐吗?”
她伸手,抚摸这张已经显现出些许苍老的脸庞,轻轻的,把那眼边的皱纹,抹去了些许,只留下淡淡的痕迹。
严凌避开了她的眼神:
“现在已经不是我退不退的问题了,而是陛下不会允许我退的。我只有在他的眼皮底下,他才会对我安心。”
“唉。”
走入了庙堂之中,便再也回不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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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
严世钦伸了一个懒腰。
这些年他兢兢业业,政务处理得不错,也从一个从九品的司务,累官升到了如今正五品的湖广司郎中。
对于这个官位,他还是很满意的,五品,也算个官儿了,上朝的时候,远远也能看见陛下的模样。
唯一的不好之处在于,每年年关将近的时候,事务就会变得特别繁忙。
因为根据大明的规定,每年地方都需要派人到中央审核地方财政。
这个地方,可不是每个省派一个人,而是每个府、县。
而他手下,只有一个员外郎和两个主事。
可以想象,这工作量有多大了。
“大人。”湖广司员外郎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个身着地方官服的中年男子,他是湖广行省武昌府通山县的一个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