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声道:“姨妈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何要往我身上安莫须有的罪名?扪心自问,我敬姨妈为长辈,且和姨妈素来无冤无仇。我实在是不知姨妈为何一直对我心存芥蒂。望姨妈自重,不是谁都与我一般面皮软好说话的。”
说罢,她拂袖进了屋子里去。
陆母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一口气上不来,一张脸涨得通红,差点被气晕过去。
扶着廊柱缓了好一会,她才缓过来。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我都是为了你好才说的这些话,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样的丫头谁家消受得了?偏偏姨妈还将她当成宝贝一样,真是老眼昏花了啊!”
沈云娇气呼呼地进了屋子里,可是在看到人时,又很快调整好了神情。
苏老夫人问:“你怎么过来了?怎么没和元珍一块去?”
沈云娇胡乱地道:“我有些累,不想走路。”
“小孩子家家怎么会累?快些坐下歇歇。”
于是沈云娇在苏老夫人身边坐了下来。
另一边,陆母缓过来之后,心里又是紧张又是期待,不知道陆岫白和周元珍的头一次见面是否会顺利。
正因为不放心,她干脆过去亲眼瞧一瞧。
萧妈妈引着周元珍往陆岫白的书房去。
陆宅面积小,根本分不清前院后院,因此周元珍没有任何怀疑。
萧妈妈笑道:“就是那边那间屋子,姑娘先进去吧。”
周元珍忙道:“妈妈随我一块过去吧。”
萧妈妈摆手,“老奴要解手,姑娘进去等着,老奴马上就回来的。”
在萧妈妈的怂恿下,周元珍只好独自过去了。
今日出门的时候,因为知道陆家小,是以一行人都没带多少下人,只苏老夫人带了几个丫鬟婆子伺候着。
周元珍的丫鬟没有一起来。
周遭安静得可怕,周元珍心里没有底,若是有丫鬟跟着一起壮胆就好了。
她终于走到了那间厢房的跟前,双手一推,就将门推开了。
她走了进去,一进去,看着屋子里的摆设和陈设,根本不像是陆母居住的地方,反而布置得更像是男子的书房。
她记得,陆母还有个哥儿。
可若是男子的书房,萧妈妈为什么要让她进来?
她百思不得其解。
正欲退出去的时候,她一眼就瞧见了摊开铺在桌案上的几张宣纸。
她好奇地走了过去。
这宣纸上写满了字,每一张上的字体都不一样,显然是主人练字留下的。
她拿起每一张一瞧,眼睛一亮。
每一种字体都写得出色,显然是下过苦功夫的。
看完了字,她的目光又被挂在墙上的山水画吸引了,忍不住欣赏了起来。
屋外,陆母和萧妈妈站着看了一会。
陆母忍不住道:“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