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赵传薪下令,大家自然而然的便收起武器,行动整齐划一,肃杀之气顿消。
而赵尔巽看的瞳孔一缩。
他是知兵的,他的大哥甚至被人成为“赵屠夫”,那也是位狠人。
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人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怕是北洋六镇的新军精锐,也比不得他们。
这是何方神圣?
赵日天,没听说过啊。
赵尔巽想说啥,但数次被打乱了节奏,已经忘记要说什么了。
似乎赵传薪看出来了,就摆摆手道:“边走边说,看你们慢吞吞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度假的呢。”
赵尔巽吐血,心说你那马背上晒太阳,懒洋洋的样子才像度假来的呢。
想了想,他问:“东三省像阁下这样的,这样的人多么?”
他本想说土匪来着,但最后还是改了口。
在他看来,这样全副武装,肆无忌惮,那必然是土匪了。
赵传薪则说:“这话问的,除了我,还有谁敢叫赵日天?整个东三省就一个赵日天!”
赵尔巽觉得和这人说话真是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他斟酌道:“本官是说,像你这样的势力,多么?”
“哦,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像我们这样善良的势力,很少,不过也存在。比如那些扛俄义士,他们抱团起来保境安民。不过,邪恶的势力就很多了,打家劫舍无恶不作。我赵日天向来和他们划清界限不共戴天的。”
可不是不共戴天么,鹿岗镇周遭的绺子都打没了。
“既然阁下有此作为,为何不想着为国尽忠呢?”
诚明那狗东西就是个死忠派,现在又来了一个。
赵传薪觉得可真烦啊,自己死忠的对象是个什么二逼玩意儿心里没数么?
于是生气道:“尽什么忠?割地赔款?给洋人当走狗?围观别人在自己家地盘打仗?还压制老百姓不让反抗?”
这话,让赵尔巽也憋了一口气:“不然,国家值此危难之际,有许多不可言说的难处。不过,朝廷也正在励志革新,祛除弊病。本官上任盛京将军一职,便……”
赵传薪打断他:“便秘啊便,你好好革新,别祸害老百姓就行。你要是像坐在紫禁城里的死老太婆,当东三省百姓反抗俄寇的时候还让人弹压,那你就不是东西,就是我赵日天的仇人!”
若不是怕打不过,赵尔巽真想现在就动手了。
“此乃大不敬之话。你区区一介布衣,如何揣度朝廷之意?”
最后也只能干巴巴的挤出这一句。
想自己也是一方封疆大吏,如何能想到今日会受这等鸟气?
“屁!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最好祈祷,那老太婆死后不会被人刨坟挖尸泄愤。还以为你自己效忠的是什么好东西呢?”
“哼!敢问阁下,是东三省哪里人?”
“咋地?想知道住处伺机报复是么?谁要是事后报复我他就猪狗不如,天打五雷轰,全家死光光,祖坟被刨,被老婆戴绿帽子,生孩子没pì • yǎn……”
一大串诅咒从嘴里秃噜出来,将赵尔巽听的目瞪口呆。
“我……话不投机半句多,你走吧。”
“你先走,我怕你背后给我放冷枪!”
赵尔巽不觉得赵传薪敢给他背后放冷枪,若是不走,倒显得自己懦弱了。
于是,带着护卫疾行。
等他们一走,刘宝贵埋怨说:“哎,你就不能忍忍,你这嘴啊。他再怎么说也是盛京将军,能调动万人军马的官儿啊!”
“怕他个鸟!”赵传薪呸了一口:“这老小子有些本事,就是对他的朝廷太忠心耿耿了。咱们回去之后,我要把鹿岗镇打造成铁桶,任他万人兵马也攻打不进来!”
很解气的说完,赵传薪又加了一句:“不过,咱们还是绕着走,到了辽地就是他的天下了……”
刘宝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