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外面走廊喧哗声大起。
咒骂、呵斥,马上转为尖叫。
砰!
一声枪响。
乔治·布鲁斯·麦克莱伦脑袋跟着拨楞一下。
自1904年上任至今,他还没在纽约市衙门里听见枪声,多稀罕。
“先生们,女士们,很抱歉,让你们受到了惊吓。
但你们要怪,就怪那些警察吧,他们的肮脏的爪子拿了烫手的钱,他们压迫了无辜之辈。
先生,现在请告诉我,市长办公室怎么走?我要和他谈谈。”
乔治·布鲁斯·麦克莱伦听到这里,脸色终于变了。
他左右看看,没有可藏身之处。
和秘书对视一眼,秘书也六神无主,比他还怕。
乔治·布鲁斯·麦克莱伦只能靠自己,他喝道:“帮忙,过来把桌子挡门口。”
秘书如梦方醒。
两人合力,将桌子移到门口。
刚放好,就见门被推动了一下。
这种感觉很刺激。
两人的身体跟着门一起抖动。
“如果我没猜错,门里面用桌子抵住了对吧?”
外面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乔治·布鲁斯·麦克莱伦不敢说话,秘书还退了一步。
外面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要是你们,就往后退退,因为接下来的场面不大好看。”
乔治·布鲁斯·麦克莱伦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听轰然作响,门被一股大力猛推,将桌子顶歪到一旁。
轰……
桌子彻底被顶飞。
浑身浴血的赵传薪,赫然站在门外,正举着手,准备发动第三次不死鸟玄戒。
见门开了,他将shǒu • qiāng插在腰上,双臂运力,将门彻底打开。
古典艺术风格的核桃木办公桌,真皮加羊绒内衬的柔软椅子,图案精美的羊毛地毯,和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此时的美国衙门口和全世界一样,女性在政治角色中没有一席之地,连乔治·布鲁斯·麦克莱伦的秘书都是男的。
赵传薪进门,将门带上。
反客为主,伸手:“请坐。”
乔治·布鲁斯·麦克莱伦也算是个人物,事已至此,他虽惊不乱,冷着脸坐下。
赵传薪单手拽住办公桌,摆正,顺势坐在后面。
侧着身子,翘起二郎腿,点上一根雪茄打量着。
乔治·布鲁斯·麦克莱伦也在看赵传薪,牛仔帽,骷髅面罩,一身千疮百孔的工装,还能听见内衬传来哗啦哗啦的金属弹头碰撞声。
泥和污血在工装上结痂,硬邦邦的,光看着就很难受。
赵传薪将马牌撸子拍在办公桌上,枪口有意无意的对准乔治·布鲁斯·麦克莱伦。
看看办公桌上的牌子,赵传薪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来:“乔治·布鲁斯·麦克莱伦,乔治啊,我是你施政下忠实的受害者。”
“……”乔治·布鲁斯·麦克莱伦:“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我现在就送你一句话——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纪必严,违法必究。”
“沃特的法……”乔治·布鲁斯·麦克莱伦都懵了。
但仔细一想,说的可真好啊。
他冷冷道:“纽约市有法律,可我从你身上,没看到遵纪守法的样子。”
“对,这是因为我在纽约警察身上也没看到执法必严的样子。”
乔治·布鲁斯·麦克莱伦能选上纽约市长,口齿自然也是伶俐的:“每个光明背后都有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