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哗然。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第一次听有人开赌坊,却劝人不赌的。
有人见赵传薪变得和善,壮着胆子说出了心声:“赵先生,你说dǔ • bó害人不浅,为何你还开赌坊?”
他很担心赵传薪会恼羞成怒。
然而赵传薪只是甩出裁决之鞭,卷上来一把椅子坐了上去,翘着二郎腿点上一根烟:“我不开,也拦不住别人开。既如此,赵某就打造一个绝对公平公正,环境优雅,真正的怡情的地方供大家消遣,但不是倾家荡产的来赌,所以设立了种种门槛。希望能挽救迷途的羔羊。”
他当然不能大庭广众下说出真实目的。
见众人若有所思,赵传薪继续说:“这位叶师傅,从今日起,我就聘请他当蜀山的顾问。每周一次,邀请他来赌坊做演讲,给大家讲解赌坊里的各种千数门道,告诉大家赌坊盈利的秘密,避免你们继续踩坑。在蜀山,也决不允许有人出千,赌坊自己也不行,发现就打断手脚。”
此言一出,首先叶佐诚急了。
他开口道:“赵先生,这坏了长春会的规矩,宁舍一块金,不舍半句春啊……”
长春会是一些跑江湖的手艺人的组织,各地都有。
后面一句话,意思是传承有序的手艺,不能轻易示人。
赵传薪眼睛一支棱:“我劝你不要不识抬举。”
叶佐诚顿时息声。
李之桃也急了:“掌门,这……”
这不特么砸自己招牌么?
亏得掌门能说出口。
蜀山怕是过不了一个月就得黄铺子,同时还要砸了整条莲花街的招牌。
妥妥的损人不利己啊。
掌门糊涂啊。
但是,旁边的骝王一把拽住他,阻拦他继续说下去。
李之桃小声却又急切道:“你干嘛拦我?掌门他……”
骝王呵斥:“闭嘴,回头我跟你讲。”
起初,赵传薪让骝王善待马栏里的女人,并且允许来去自如。
当时骝王慑于赵传薪的武力值,不敢反抗。
可后来发现,掌门真是经商的绝世天才。
他赚翻了。
自己等人才是鼠目寸光。
现在,和当初没什么区别,只是换了行业而已。
他其实误会了,赵传薪当时就是不讲理,就是蛮横而已,哪里想的那么深远。
李之桃愣了愣,果然住嘴。
一群赌徒都懵了。
今天这绝对是超级大瓜。
新开的蜀山,不但要设置门槛限额,自己不借贷也不允许别人来场子借贷,现在还要请赌术高手讲解老千密辛,疯了,绝对是疯了。
说完,赵传薪跳下了赌桌,指着筹码说:“骝王,这些钱你收起来,算我个人入股蜀山。”
骝王迟疑了一下:“掌门,蜀山已经不需要更多钱了。”
“不。”赵传薪很不满意的看看环境:“这里要重新装修。”
他拿出了纸笔,开始设计:“这里要建三层,风格类似玄天宗总部,中式建筑结合现代的特色,内部装饰以金黄色为主,两边的房屋全部买下,打成一体。这里还要提供住宿、购物商场和娱乐表演,可以听戏,也可以听西方的音乐剧……”
骝王倒吸一口凉气。
这得多大的规模?
又隐隐兴奋起来。
李之桃这个糙汉比较短视:“掌门,可我们已经投入那么多,如果不盈利,要赔本的。”
赵传薪就说:“那就先改造两边,这里留在最后动工,暂时先营业。不过经营方式要改变,添加些娱乐元素。但窗户必须改的大一些,让这里看起来阳光一些。那面墙,必须给我写上‘dǔ • bó无益,早日戒赌’八个字。”
这把连骝王都懵了:“掌门,这么堂而皇之的写,真的好么?”
“废话,抽烟还有害健康呢,我要是在烟盒上印‘吸烟有害健康’,你俩能戒烟吗?”
骝王和李之桃同时摇头:“不能。”
赵传薪没说出后面的话。
宣传dǔ • bó的害处,必然有人会戒赌,能救一个算一个。
他画出了大概的草图,递给骝王:“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浅见,你可以找人完善细节,我不想这里变成一个单纯的dǔ • bó的场所,懂吗?我们蜀山,以后要成为澳岛的地标建筑。”
骝王神情振奋:“我懂了。”
后世,不管是澳岛还是拉斯维加斯,都是这样干的。
可现在,人们还没这种前瞻性。
正在这时,有裁决团的成员慌里慌张的跑进来:“掌门,澳岛的葡萄牙总督高丁玉带兵过来了。”
高丁玉,全名是PedrodeAzevedoCoutinho。
来澳岛的葡萄牙人,都将自己的名字改成谐音的中文名。
不得不说,此时的西方人名翻译,充满了东方色彩,很容易记。
如果在后世,就会翻译成——科蒂尼奥。
此人是驻澳岛的葡萄牙不多不少正好第100位总督。
骝王有些紧张,对赵传薪介绍说:“掌门,这个高丁玉,是个难缠的角儿。今年6月份的时候,他强行让渔船入澳岛港口缴纳赋税,还带兵打进了湾仔银坑,向草油厂的渔民强行收税,十分强硬。他跑去医院,要求中国人出院要有葡医的证明。听说他还准备在九澳山修筑兵房和马路,这已经不属于葡萄牙租界范围……”
赵传薪嘴角一扯:“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艮啾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