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传薪看她的表情,惊讶道:“你还真是舍不得我啊,看见我这么高兴?”
阿宝一惊,自己怎么能高兴呢?
她把脸沉下来:“哼,我只是……只是想到你答应我的事还没办。你可是发过誓,要帮我报仇。”
赵传薪龇牙:“自然是说到做到,不然就让成昆挨天打雷劈。”
阿宝觉得有些怪怪的。
她点点头,见后面本杰明·戈德伯格和赵一仙也跟了上来。
忽然又隐隐失落,或许这淫僧不是故意来追她的,只是路过而已。
她想的其实没错。
赵传薪带本杰明·戈德伯格和赵一仙出来逛街,看看白日里汉口的风土人情顺便购物而已。
想到这,阿宝脸色有些难看,说:“我要走了,后会有期。”
赵传薪乐呵呵说:“你兜里比你脸干净吧?有钱买船票?”
阿宝:“……”
赵传薪递过去沉甸甸的油纸包裹几条大洋:“拿着吧,权当是你当顾问的咨询费。”
要不是阿宝当时提醒,赵传薪怕是要错过一桩大买卖。
阿宝一看,这不就是被赵传薪夺走的钱中的银元吗?
看赵传薪满脸都是等她道谢的表情,她又不禁恨的牙痒痒。
“你,你好自为之……”阿宝实在不该说什么了。
“好自为之?”赵传薪渐渐收敛笑意:“金昆秀的师父,就是江洋大盗范高头是吧?你们这些闯荡江湖的,总以为自己是正义化身。我问你,范高头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宝面色一肃:“自然是劫富济贫,一生任侠……”
“任个几把侠!”赵传薪啐道:“那就一土匪头子,先不提他shā • rén不眨眼,害了不少无辜性命。且说他偷盗洋人的烟土,若是销毁也罢,可他分明就是转手再卖了。我问你,烟土是卖给洋人吸食吗?还不tā • mā • de是我们国人遭殃?这人就tā • mā • de死有余辜知道吗?”
阿宝张口结舌,无法反驳。
因为赵传薪说得是实话。
但屁股决定脑袋,她就是太湖盗,习惯了往自己脸上贴金:“可那也是让洋人受损……”
“怎么着?洋人受损,范高头赚钱。他赚钱,是修桥补路了,还是接济百姓了,还是投资实业增加就业岗位了?他卖烟土祸害百姓,得了钱还不是吃喝嫖赌胡作非为?”
阿宝讷讷不语。
赵传薪又道:“再说你和金昆秀,以及你一班手下。你常常说,你们取财不害命。我且问你,当真没有害过人的性命?”
阿宝张张嘴,却底气不足的低下头。
shā • rén自然是有的。
他们贩运私盐,抢劫过往船只,偶尔也干类似镖局的营生。
难免会遇到不听劝拼死抵抗的,那杀了也就杀了。
他们自己人商业互吹惯了,觉得那都没什么,谁让你抵抗呢?死了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