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还没这个想法。
但这句话,却莫名撩动到他的某一根神经。
他尴尬讪笑:“赵先生,莫打趣莫打趣。”
他非常心虚,又恶狠狠瞪了一眼屋子里的学生。
意思是——这话谁敢传出去,老子弄死你。
他说:“你们先出去!”
赵传薪一伸手:“都留下,又没啥见不得光的事情。”
袁大头无奈,只好说:“赵先生,你可是给朝廷惹了大祸。你倒是痛快,朝廷却承受了所有。”
赵传薪满脸悲恸:“哎,慰亭啊。朝廷至少承受了所有,而赵某却一无所有。”
“……”袁大头呼吸的时候,因为太胖了,显得有些粗重。“赵先生,收手吧。适才在来路上,袁某见各租界民生凋敝,不复往日之繁华。你的志向,全国的百姓士绅都已了解,但闹下去,受苦的还是汉口之经济,经济又关乎民生,最后百姓承担苦果,何必呢?”
“哎……”赵传薪满脸苦涩:“慰亭啊,谁说不是呢,我也是列强的忠实受害者呀!所以你快去劝说列强,赶紧把土地和银子交出来吧。我和汉口百姓的心里承受能力有限,我们很脆弱的。”
旁边的张人骏好悬没笑出来。
清朝的官,也不都是软骨头。
至少张人骏在和洋人打交道的时候,表现的还是可圈可点的。
袁大头看了一眼面色古怪的张人骏,给他打了个眼色。
张人骏拳头遮口咳了一声:“你我虽未曾谋面,却神交已久。传薪,你可有表字?”
“有。”赵传薪说:“字烧炭工。”
屋里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古怪起来。
束手而立,十分拘谨的一群学子,有的捂嘴笑,有的咳嗽……
张人骏莞尔:“行,老夫斗胆给你取一个表字!不若你字炭工,炭工烧炭,传薪继火,寓取暖中国之意如何?”
赵传薪眼睛一亮,焯,有点水准啊老铁!
传薪继火烧炭工,一衣带水捕鱼人,那只是赵传薪戏言。
炭工与烧炭工少了个字,“取暖中国”四个字,感觉高档了不止一筹啊?
这个时代,有头有脸的人都有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