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枫的脸色,变得惨白惨白。他眼底闪烁的,皆是羞愧与痛苦。他忍不住掩面,低声哽咽哭泣起来。云鸾面带凄然,不理会他的痛苦与愧疚。如果二哥中了剧毒,那她现在就要以毒攻毒,彻底将他从绝望深渊拉出来。否则,她的二哥,恐怕真的要废了。“姑且不说母亲与大嫂,二哥,在你心里,你可曾想过二嫂?可曾想过,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这些日子,你日日颓废,不愿意面对现实,一味地逃避封闭自己。二嫂怀孕还没满三个月,日日为你忧心,为你牵肠挂肚。”
“你可曾仔细看过,她这几日的脸色?你可曾关心过,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状况?你既然没死,就该承担起属于你的职责。你是二嫂的夫君,是她的天,是二嫂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那孩子最大的依靠。如果你死了,你让二嫂和孩子怎么活?”
“一个人身体残疾了不可怕,可怕的是内心也跟着残疾。二哥,我们将军府面临的磨难够多了,你确定你还要再给我们增加更多的苦痛与折磨吗?你死了,闭上眼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痛苦的,是活着的这些人。”
云枫心里紧紧绷着的那根弦,彻底的断裂崩塌。他屈膝跪在了地上,额头紧紧地抵着泥土,呜咽哭泣起来。“呜呜……”“是我混账,是我懦弱……我该死,我真的该死。”
云鸾蹲下身来,身子忍不住的轻轻颤栗。她的眼眶,泛着晶莹的泪光。“二哥,你现在,可算是我们将军府,唯一活着的成年男人了。父亲和大哥没了,你身为唯一的男主人,你比谁都应该撑起,属于你的责任与担当。”
“小五他才十岁,还是个孩子……可他即使是个孩子,都比二哥你还要坚强。你知道,他每天看书,都看到深夜,直到眼睛都睁不开了他才闭眼休息吗?你知道,天不亮,他就爬起来,练习武术吗?他以前,可是最喜欢睡懒觉,最爱和我们撒娇的人啊。”
“连他一个孩子,都知道振作起来,捍卫我们将军府的门楣。二哥,为何你二十多岁了,都要当父亲的人了,还钻在牛角尖里爬不出来,还要让我们母亲担心牵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