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捕头,你说得对,老夫承认,这么多年,顾家寨拦路抢劫的行为的确有违国法,并且也伤害了路过的百姓。”
“不过,抢便抢了,这么多年过去,难道老夫还能把这些钱都还给那些死者不成?”
李玄逸淡淡一笑,并未回答对方的话,而是看向顾海,反问道:
“顾寨主,你之前给郭县令写的信上,提到你要率领整个顾家寨归顺官府,此话到底是真还是假?”
顾海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顿了顿,他回答道:
“李捕头,你觉得,就凭我们顾家寨手上的这几千条人命,官府会让我们这么轻易就归顺吗?”
这倒的确是事实,无论如何,这几千条人命是实实在在的,如果这么轻易就让对方归顺,那么这些老百姓岂不是就都白死了。
不过,经过刚刚的谈话,李玄逸对眼前这位老者还是抱有一定的同情的。
所以,他在思考一番后觉得,如果对方愿意为此前抢劫shā • rén的行为付出代价赎罪,那么给对方一个改邪归正的机会也不是不行。
他坐直身子,正色道:
“顾寨主,你说得对,官府不会让你们这么轻易就归顺。”
“但是,官府可以让你们有条件、有代价地归顺。”
“说实话,我个人对你的遭遇是抱有同情的,所以具体归顺的条件,我们可以谈。”
“当然,我也要提前告诉顾寨主,这个代价肯定不可能太小。”
但这次还没等顾海接话,一边的顾河就极为不耐烦地说道:
“李玄逸,你tā • mā • de真当你自己是个人物了?”
“还说什么付出代价?我告诉你,今天这顿饭,就是给你的断头饭,我们顾家寨绝不可能归顺官府!”
“你吃了这顿饭,就安心上路吧!”
听到对方的话,李玄逸瞥了一眼顾河,不屑地说道:
“我和你哥谈话,你插什么嘴?”
“嘴”字出口,一股劲风便向着顾河的脸庞袭来,他躲闪不及,被结结实实地抽了个嘴巴,半边脸顿时红肿起来。
“你……”
顾河捂住肿胀的半边脸,想说些什么,但却又有些害怕。
尽管是带有偷袭的成分,但对方刚刚出手的动作却快到他根本看不清。
因此,如果对方手里有利器的话,恐怕刚刚一瞬间便能直接斩下他的脑袋。
想到这里,顾河只能捂着脸,恼怒地瞪着李玄逸。
而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顾淮和顾鸣则更是惊骇,他们的修为均不如顾河,因此,如果刚刚那一巴掌是朝他们而去的话,那么他们的脸恐怕会肿得更高。
这年轻人看起来比他们还要小几岁,却有着如此高深的修为,当真是恐怖如斯!
李玄逸不再看顾河,而是看向顾海,开口说道:
“顾寨主,你是寨主,所以归顺事宜,还是要由你来决定。”
通过刚刚的观察,他发现顾海和顾河的性格似乎并不一样——顾海更像是被逼无奈才选择作恶,而顾河却是主动作恶以牟取利益。
至于顾淮和顾鸣,他则没有过分关注,毕竟这两人只是小辈,寨中大事还得看顾海和顾河的意见。
见顾海犹豫,顾河在一旁捂着脸,添油加醋地小声说道:
“大哥,千万不要相信他的鬼话,一旦归顺官府,我们就全完了!”
“而如果能在这里围杀这小子,我们就还有活路!”
“这小子现在不仅手无寸铁,而且还孤身一人,我们这么多人一起上,他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