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二叔一家也会被连累,死了的爷爷也时不时被拉出来唠叨唠叨。
这就是如今的农村观念,绝不是换个名字,叫个大队就能改变的。
“在哪边?我待会过去瞧瞧。”
李卫东明白二叔的意思,不想让他掺和,也是为了他好。
但他既然回来,又赶上了,还能掉头就走?
恐怕第二天,他那位当大队主任,没出五服,关系比较亲近的三大爷(三大伯)就能带着地瓜干去城里看望他奶奶。
君不见,那些大佬,每年都得客客气气的招待乡下来的亲戚?
后世一些县为了争项目,这些相关的村里长辈,就是一大法宝。
没有出息了,就忘记家乡的说法。
只不过,人的欲望是无穷的,关键还是控制好这里面的度。
一味的被索取,没有底线的帮忙,只会造成恩大成仇的局面。
李卫东自问做不到把村里的狗都弄去当警犬,村里真要有人shā • rén放火,他也不会管。
但像眼下这种事情,他还真没法拒绝。
去年老爷子归西,村里有一户算一户,没有不去送钱粮的。
没出五服的晚辈,披麻戴孝,挨个跪在那里。
出殡的时候,十六人抬的大架。
绝对算得上风光大葬。
况且以后,老太太还想着落叶归根呢,你拒绝一个试试?
上次农场的福利,同样多亏了村里。
他去年进山打了那么多野猪,好东西,直接带走,村里更是一句话没说。
要知道,即便是山里的野猪,可既然入口在他们这边,某种程度上也是属于村里的财产,外人就算打了野猪,也休想带走。
每年村里都会组织打野猪,然后分给各家各户。
你打的多了,带走的多了,村里能分到的自然就少了。
所以,投桃报李的道理,李卫东还是懂的。
更何况,给村里争取利益,对他而言也有好处。
“今天应该轮到在咱们村,就在大队。”
二婶说道。
“还轮着?”
李卫东摇摇头,光从这点也能看出,两个村,两个大队是寸步不让。
随后,李卫东把带来的东西全部搬进家里。
二婶看他带来了这么多东西,又是一顿数落,嫌他刚刚工作,就乱花钱,甚至把家里的钱拿出来,要塞给李卫东。
用二婶的话说,李卫东的年纪不小了,得知道攒钱娶媳妇,以后不能大手大脚,回自个家,空着手回来就行,不许他下次再拿东西。
李卫东听着二婶唠叨,一个劲的点头。
还没坐多大会,李卫东就听到有人跑进院子。
“卫东,卫东,是不是你回来了?”
来人刚进院子,就扯着嗓子大喊。
“海波哥。”
李卫东从屋里出来,院子里的是李海波,就是上次跟他去山里打野猪,弹弓用特别好的那个。
“那会二毛看到有辆吉普车进了村,立即跑到大队把消息说了,我一猜就知道是你,正好你回来了,我看上李村那帮家伙还敢不敢嚣张。”
李海波兴奋的说道。
“两边吵的很厉害?”
李卫东倒是没急着去,从兜里掏出烟,递给李海波一根。
如今村里的年青人,就没有不会抽烟的。
不过不是李卫东这种,而是剪碎的烟叶子大锅头,俗称旱烟。
“就差打起来了。”
李海波看到李卫东递来的烟,眼睛顿时一亮,急忙接过。
只是他并没有舍得抽,而是放在鼻子下面使劲闻了几口,然后冲着李卫东嘿嘿一笑,夹在耳朵上。
这么好的带过滤嘴的香烟,自己抽没意思,得被一群小伙伴围在中间抽,那才香,保管骨头都能轻个好几两。
李卫东见状,干脆自己也不抽了,把整包烟都塞给李海波。
但李海波接过后,又抽出两根,就把剩下的还给了李卫东。
“我给海涛他俩带两根,这么好的烟,你留着自个抽,而且你现在是干部,得有门面。”
“我算什么干部,在这里,我就是个小辈。”
李卫东跺了跺脚:“走吧,我开车拉你过去。”
几分钟后,吉普车来到大队门口,李海波面色通红,两腿发软的下来,然后鼓足了劲,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李卫东回来了!”
那动静,就跟拿着大喇叭嚷嚷没什么区别。
大队办公室里,两拨人争的面红耳赤,听到声音,齐刷刷停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