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应带着吴钩和大钟离开这座傩仙隐景地,站在江面上,魭七也从隐景地中游出。
隐景地中传来阵阵厮杀,神通与傩术碰撞,想来是崔家众人与那位慈眉善目的老神仙交锋。许应没有理会。
时值乱世,世阀之家依旧是这个世界过得滋润的人,许应并未对世家有着多少改观。只有普通人难以在乱世中存活下来,正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魭七载着许应,沿着汨罗江向下游而去。
两年来,许应四处寻找傩仙隐景潜化地,寻到了玉池和玉京的修炼功法,加以琢磨,可以提炼这两大秘藏中蕴藏的仙药。“一个活着的傩仙都没有!”许应吐出—口浊气。
与周齐云—样,他没有找到任何活着的傩仙!
他不仅要寻到完整的六秘传承,同样也想寻到一位真正的傩仙,看看真正的傩法是什么样子!周齐云找了八十多年,寻到十七个傩仙隐景地,未曾寻到一个活人。
现在,他两年时间,寻到九个隐景地,速度比周齐云快了很多,但他所找到的,只是被吃空的傩仙,甚制有些傩仙隐景地连被吃空的傩仙都找不到!许应祭起昊钩,昊钩映照满江剑气,如霜雪—般。
他以吴钩施展破界一剑,顿时大江从中间劈开,水分两岸,升腾而起,悬出河岸十多丈!许应收剑,河面这才合拢,江水恢复如常。
“真是好剑!这位老神仙,生前—定是战天斗地的好汉!”
许应赞叹,随手将昊钩塞入蛎七的肚子里,心道,“崔家的人不知道能否活着冲出来?”
这件法宝虽然不错,但他并不喜欢,之所以收走这把昊钩剑,纯粹是发丘中郎将不能空手而回的原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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祟。
制于蛎七的肚子,已经塞满了各种法宝,除了竹蝉蝉的半座飞来峰和半个被拆的金人之外,剩下的便是许应这两年来发丘战利品。许应催动天人感应,洞察虚空,寻找异常。
突然,他伸手指向云梦泽,长声道:“七爷,钟爷,我们去那里!”
蚯七立刻调转方向,驾驭大水,江水呼啸腾空,化作一道空中长河,涌向大泽。
带来到江对岸的云梦泽中,大水落入沼泽,大蛇顺着河水滑入沼泽之中,向许应感应的方向游去。
云梦泽辽阔无边,魭七那庞大的身躯在大泽中游动,也毫不费力,只是他已是巨兽,游动之时惊动鸟兽无数,纷纷夺路而走。如此行进了数百里,距离感应之地越来越近,突然,另一批傩师映入他的眼帘,许应催动天眼打量,却是郭家的人。
云梦泽出现,不止吸引了崔家的目光,其他世家也注意到这里。”他心中默默道。毕竟,这里曾经出现在神话中,各大世家只要不傻,都会派人前来参合—脚。
郭小蝶心有所感,远远看到大蛇,惊疑不定:“是他吗?“
她飞身化作一道剑气,来到大蛇上空,只见大蛇头生黑白双角,双角间有云雾飘浮,一个少年站在云雾之中,衣袂迎风飘荡。“果然是他!“
郭小蝶心中—喜,降落下来,笑道:“许妖王,别来无恙?“
许应看着面前这个愈发美丽动人的女孩,想起从前的过往,笑道:“小蝶,别来无恙。”
郭小蝶大步上前,围绕他转了一圈,突然在他胸口重重锤了一拳,被震得手腕酸痛,道:“你真是不老神仙!两年多了,你一点都没变!个头没高,也没长
肉,就是结实了!“
许应想起这事,便愁上心来。
他每次洗澡,发现下面还是只长一根毛毛,每次都要揪掉,但每次都顽固的生长出来,而且还是那—根,
并没有更多毛毛扎出来。“我大概真是不老神仙。”
许应叹了口气,转换话题,询问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郭小蝶道:“我们在云梦泽中发现了傩仙的隐景地,
因此前来查看。”许应试探道:“武帝时期的傩仙?“
郭小蝶轻轻点头,道:“我们也有此怀疑,那处隐景地,多半是天地剧变之前的傩仙隐景潜化的地方。老祖虽然修炼了你传的元神度厄经,延长了寿命,但傩仙隐患犹在,随时可能被人摘了果子。因此想从武帝时期的傩仙隐景地中寻到正法。”
许应笑道:“郭家老祖与我想到一起了。他来了吗?”郭小蝶摇头道:“没有。两年前祖龙来到神都时,他
顶了上去,没顶住,被打残了,现在还在养伤。”许应唏嘘不已:“老爷子古道热肠。”
郭小蝶说起这事便来气,道:“祖龙来神都,我不让老祖出头,他偏偏要出头,出头还打不嬴!“
她胸口剧烈起伏,气道:“老爷子还不听劝,躺在床上还叫嚷着再战一场!那一战,制道大圣、则天大圣和文武大圣三尊圣皇的神像复苏,才将祖龙挡下。不过,难师都被打得抬不起头。“
她叹了口气:“好多人抛弃傩师,转去修炼炼气士了。有个叫徐福的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带着很多炼气士,说要传播正统法门,称傩法为邪法。”许应问道:“小蝶,你见过未央吗?“
郭小蝶踟蹰一下,道:“祖龙神都大战后,她与元家一起失踪。有传闻说,元家老祖元无计死了,被邪恶吞噬。元老太君和元夫人也死了。元家只剩下几个人,却守着偌大的家业,根本保不住。于是元未央趁
着神都大乱时,带着残存的家人和元家财富离开。”许应想起伊人,松了口气,笑道:“她心高气傲,再
度归来时,必将名动天下。”郭小蝶望向他的面庞,心中一阵酸楚:“他与未央,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