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应迟疑一下,低声道:“我只吃饵,没有咬钩。若是听从这召唤前去,便是咬钩了.....…”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你就是许应?”
许应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躯高大的异人男子向自己走来,脑后的洞渊无比明亮,以至于他的面目始终陷入黑暗之中,看不清模样。
不过,他的洞渊许应却清楚无比是太一洞渊!
许应心头一突,躬身拜道:“弟子许应,拜见师尊!”
那高大异人虽然看不清面目,但举止洒脱,气质超然,道:“我听闻你在。彼岸的事迹之后,知道你是可造之材,于是动了收你为徒的心思。没想到你倒是机灵,看出我有这个想法。”
许应躬身而立,并未动弹。
.......“
昊熠当年走出的太一洞渊,来到彼岸拜我为师时,也是如你这般喜怒不形于色。
太一大道君叹了口气,道,“后来,他反了我。是我大义灭亲,让他没能活着离开彼岸。”
许应道:“昊熠一身反骨,但弟子不同,弟子对师门忠诚无比。”
太一大道君继续注视着他,道:“你来自三界?”
许应称是。
太一大道君道:“在天境墟横行的流寇,虚皇、太清等人,也是来自三界?”
许应点头。
太一大道君道:“曾在我彼岸制造了一场场杀劫的通天道人,也是来自三界?”许应头皮有些硬,点了点头。
太一大道君叹了口气,道:“你们三界来人,一个是shā • rén狂,一个是天生反骨还有几个是乱党。许应,你也是来自三界,让为师如何信你?”
许应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弟子的忠诚,唯日月可鉴!只要相处久了,师尊自然可以见到弟子的赤胆忠心。”
太一大道君沉默片刻笑道:“我没有指望你的忠诚。我只是想再栽培出一个昊熠大道君而已。”
许应不解其意。
太一大道君向大道主复苏地走去,道:“随我来吧。带你去见识一下大道主的传承。”
许应只好跟上他,心中暗道不妙。
他不想靠近大道主复苏地,主要原因便是他见多了各种各样的收割把戏,此次大道主复苏,很有可能就是一场收割。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更何况许应还不是君子?
“我的弟子之中,最出色的便是昊熠。”
太一大道君道,“他是我见过的天资天分最高的人,比我还高。他虽然出身低微,只是出自一个残缺不全的小字宙,所学所悟的道法也低微不堪,但我却发现他异常聪慧。他拜入门下之后,只用几万年,便一跃成为门下弟子中的第一人。突然间,我发现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教他了。”
许应静静听着,没有插话。
他对昊天帝在彼岸的经历,同样也极为好奇。
太一大道君道,“甚至有时候,他在向我求教时,问出的问题是我从未想过的问题。仅仅是这些问题,便足以带给我很大的启迪。我知道,他的修为还是远不及我,但他的道行已经快超越我了。”
我同样也需要这样一位弟子,在道行上继续突破。所以放他下山,四处游历,拜访一位位真王、道君和大道君,向他们求学。”
“各位真王道君和大道君对这一个年轻人很是欣喜,认为他的才学势必可以将彼岸的道法提升到一个新高度。他们也需要昊熠这一个年轻人,帮自己堪破目前的境界障碍。那段时光,是我毕生最为荣耀的时光。“
他有颇多感慨,哪怕昊天帝最后背叛了他,打伤打败所有的真王、道君和大道君,背叛了彼岸,他依旧以自己能栽培出这样一位超越自己的弟子而骄傲。
“其实,昊熠本来不必死的。我与他一战,败落之后,既是欣喜,又有些担忧。我看出了他的心思。”
太一大道君道,“他的心不在彼岸,他想返回那个弱小残缺不全的三界,把自己在彼岸所学所悟,教给三界的人们。这是大忌。我告诚过他,绝不可以动这种想法。”
许应听到这一里,问道:“昊熠怎么回答你的?”
“他说,我是人族的帝。”
太一大道君沉默片刻,道,“当年,因为妖族欺压人族,他才站出来反抗妖族。人们尊他为帝。作为帝,学会彼岸的道法,回到故土传授给人们,是分内之举。许应,你能理解这种傻子一般的思维吗?
他摇头道:“那只是一群蝼蚁,做蝼蚁的帝?让蝼蚁壮大?真是不可思议。他明明与那些蝼蚁,不是同一个物种了。他已经是圣族了。”
许应低头道:“我亦不能理解。”
太一大道君瞥他一眼,道:“你能理解,你与他是一类人。你甚至比他还要骄傲。”
许应躬身道:“弟子惶恐。”
他的确惶恐,不知太一大道君这番话到底是何用意。
倘若自己的回答让太一大道君不满意,只怕便会死得无比利索!
太一大道君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大道主复苏地,但见大道霞光形成一尊无比壮观伟岸的天境人的形象。
“你与他一样,以你是三界人而骄傲。我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时,便看到了这一点。昊熠会背叛我背叛彼岸,你同样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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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一大道君瞥他一眼,道,“但我当年能容忍昊熠,同样也能容忍你。与昊熠一战,他使我尘封不动的修为和道行,再获巨大的提升。我也需要你来助再度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