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纪和阅历的增长,人总是会越来越包容小辈的脾气。
宴会结束,喝得烂醉如泥的被他吩咐叫人马车送回住处了,清醒的则照例问一句,若是要送也能替他们安排马车,但贺长枫谢绝了他的好意,坚持自己回去即可,态度一如从前礼貌。
这让康寿广对他的印象又更好了些。有些人发达了就开始看不起内侍,骂他们是阉党,全然忘了自己求人时一口一个公公笑得比阉人还谄媚。
贺长枫考中了传胪,贺家在京城里自然也变得热门起来了,顺带着国公府的贺韶光那里也多了许想拐着弯搭关系求见的人。
然后这些想搭关系的人就发现,竟然这几位青年才俊里贺长枫早已经成亲了!
连符师礼也是,已经定下亲事了,并且两家的说辞也都一样,妻子没过门/嫡妻还没有子嗣,概不考虑纳妾的事。
这不是,有力气没处使么?
等他们将目光转而放在另外两杰闻人尘、骆元政身上,闻人尘已经气得在父亲的书房里跳脚了:“狡猾!好一个狡猾的贺长枫!”
自己拿他当朋友,他竟然不动声色让那些追名逐利之徒对准自己!
既然他们俩都这样了,也别怪他不地道!
于是他打开门扬着张笑脸相迎那些慕名而来的人,然后故技重施,将人都推去了骆元政那——他用的理由是,自己早有心仪之人,并立誓永不纳妾。
闻人尘的爹在书房里挥洒他那遒劲的书法,闻言哼了一声:“他小子哪来喜欢的姑娘?若有,他尽管请了媒人提亲去!又是编出来诓人的幌子。”自己的儿子还不了解么?
闻人尘虽说二十多了,只怕是还没开窍呢。
不过闻人父亲也觉得这个节骨眼找上门来的亲事还是罢了,所以就由他去了。
不过有了贺韶光做对比,贺长枫的处理方式显然还是客气了。
她笑吟吟地迎人进来喝茶,然后听到对方打探贺长枫的无非是亲事,说自己家里有个妹子/女儿年纪正合适.
到这儿,贺韶光觉得这算正常,温声告诉对方自己大哥已经娶亲了,对方还是管氏一族的长女。
本来说到这儿,正常的人那就识趣道喜了,再聊些别的。
总有心急的,接下去就说自己家还有个庶女。
其中暗藏意思不言而喻。
贺韶光的笑变得假得很,她咬字特意放重了说:“这位夫人,我家大嫂可是管氏长房的嫡长女。”您配吗?
礼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