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陆轩深吸一口气,将这些牢记于心的同时,也对心声所言也做了一些归纳。
通过心声所言,濡脉是属于具有复合因素的脉象;综合了浮、细、无力的几种条件而成;由于濡脉具有浮细,无力的条件,其指感是轻、软、小,故有绵浮水而,水上浮沤,如线之浮水中的形象描述;而襦脉又可以与有关脉象构成兼脉,如濡缓、濡数等。
按照《平湖脉学·体状诗》所言:濡形浮细按须轻,水面浮绵力不禁。病后产中犹有药,平人若见是无根。
什么意思?
前一句指如果这个人是病后或者产后,这时候出现濡脉说明气血已经虚耗了,所以正气不足出现濡脉是可以理解的,经过医药的调治也是可以恢复的。
而后一句意思则是看着样子像正常人,如果你摸到的是濡脉,这就不太好,说明患者身体比较弱。
怎么治?
濡脉陆轩是靠着过目不忘有了一些理解,可怎么治,依旧是毫无头绪,主要是患者除了发热之外,没有任何不适之处,一下子就加大了辨证的难度。
别看最近陆轩看病如有神助,可那都是最近接触比较多的一些情况,而遇到这种复杂的,也是睁眼瞎。
好在自己不会可以摇人,不然陆轩也只能让患者去找其他的医生看看了。
这群博学多识的老师,显然没有让陆轩失望。
【《频湖脉学·主病诗》中便有提及濡脉主病之情,濡为亡血阴虚病,髓海丹田暗已亏。汗雨夜来蒸入骨,血山崩倒湿侵脾。不过就近现代而言,濡脉更多的是见于湿邪所致。
患者寒热往来不断,是少阳病典型的寒热症状,具体表现为发热与恶寒间歇出现,一往一来,交替发作,一日数次,无一定时间规律,是气郁不畅,营卫不调,正邪分争所致。
根据少阳经的生理功能和病理特点,少阳病大致可分为气郁证、水郁证和气水同郁证。由于气郁的程度和时间的不同,气郁证还可分为气郁证、气滞证和气结证。
因此,针对患者的情况,拟从气虚阳陷入阴,少阳枢机不利,卫表不和发热辨治,予和解太少,甘温除热法,用药为柴胡10g,炙桂枝10g,炒白芍10g,葛根15g,升麻5g,黄芪15g,当归10g,白术10g,炎甘草3g,炒黄芩10g,陈皮6g,法半夏10g,光参12g,白薇15g,生姜3片,大枣4枚。】
听到这个药方的时候,陆轩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一个很少用到的除热之法。
甘温除热法。
甘温除热法的治疗思想源于《黄帝内经》,创始于仲景,定法于东垣,又经过后世医家不断发展完善。
《内经》指出:“劳者温之;损者益之”,“脾欲缓,急食甘以缓之,用苦泻之,甘补之”。这些理论后来成为金元时期著名医学家李东垣脾胃学说的基石,张仲景在《金匮要略》中也创立了治疗虚劳烦热之方剂——小建中汤。
《金匮要略·血痹虚劳病篇》云:“虚劳里急,悸,衄,腹中痛,梦失精,四肢酸痛,手足烦热,咽干口燥,小建中汤主之。”此方实为“甘温除热法”之最早方剂。
不过,真正将甘温除大热发展完善到巅峰的,还是金元时期著名医学家李东垣。
甘温能否除大热?
一直以来学术界都有所争鸣,有不少人对此持否定之论,认为这是谬论。
这方面的知识陆轩也有过一些了解,觉得完全否定“甘温除大热”一说太过绝对了,这种未经很好验证而无视李东垣先生其毕生科学研究之成果,绝对不是正确的。
也有不少人说,李东垣所说大热乃虚热,是患者自觉发热,而体温计探之则无发热;或曰甘温所除之“大热”并非“高热”。
质疑者有之,而认为其有理并且运用到实际中的中医也有不少。
不过,就陆轩而言,还真是第一次运用甘温益气除大热之法为患者治病。
而一边,见陆轩已经很久都没有什么动静的季修文,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来了几天,他还是第一次见自己这位老同学思考这么久的。
想到潘玉倩的情况,季修文又能够理解,陆轩需要思考也是情有可原。
毕竟,这么复杂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季修文现在所担心的,还是陆轩对潘玉倩的病情没什么好的办法,有可能会因为这一次而破了自己好不容易打造的不败金身。
虽然没有人可以做到什么病都能治,哪怕神医也不可能。
但就季修文而言,他还是希望老同学可以一直保持着自己的不败金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