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雷全义看到偏厢车上那门小炮轰出去的效果却很不满意。
对方自然也抬了木板什么的防御。
“tā • mā • de,神机营那边的新炮和新战车什么时候能给我们五军营也配上?”雷全义嘀咕了一声又继续吼道,“长刀手和甲士怕什么?都给老子从后面冲过去!车推不动了就别推!”
偏厢车前面,已经因为被击杀的乱兵挡住了道。
剩下那些乱兵,大多依靠营区内的掩体,或者用留在这里仅剩的弓箭射杀过来,或者烧着火把什么的往这边丢。
车兵就不是用来打这种“巷战”的,冲出去可能就被自家的铳和枪从背后射中。
雷全义咬了咬牙:“铳只轰那五个营房!其他长刀手跟甲士,跟老子冲!”
不快点把那几个首恶干掉,这些乱兵控制不下来。
雷全义自己擎着长刀,身先士卒地往营区深处冲去,直奔他们想要破营墙的方向,见人就砍。
而营墙那边,雷全义麾下的第二哨也终于赶到了,两个哨塔的下面已经燃起大火,上面的箭手慌乱地退往更远的哨塔。
指挥第二哨的哨官一看不远处的情形顿时喊道:“别开铳!tā • mā • de,别帮他们轰开营墙了。直接杀过去!”
虽然对面人真的很多,他们这一百来人近乎要以一敌六七bā • jiǔ,但顾不得那么多了。
弹压各营就是他们的军令,若让这些人逃出了五军营成为流寇,那可就有罪无功。
“督公已经说过了!过了今天,人人双饷,俱有升赏!杀!”
“杀!”
这边的一哨人马赶到这里了要堵他们的后路,张永带去的那一总人马里分出的两哨增援也终于赶到。
而在北京城外的南边,确实还有一千骑兵在仇鸾的带领下往东边冲。
仇鸾的眼睛发亮。
郭勋离开神机营后,他到三千营之后,是三千营下依旧制设立的五司之一第五司的坐司官。
五司之下,才是三千营真正的精锐主力。
光是哨马营之下的上直明甲官军就有四总,还有杀虎手、随侍营等。
现在,仇鸾带了哨马营下两总骑兵,直扑五军营。
这只是一个追截可能逃兵的任务,仇鸾年纪虽轻,但并不惧怕。
陛下年纪也轻,这正是立功之时!
北京南郊并非渺无人烟之处,宣武门外原先的小校场、如今的三千营内匆匆离开了一千骑,这个消息看到的人不少。
那模样,不像是像之前一样出营去正在继续整修的三千营马场操练。
从城里出来的沈文周也听说了这个消息,于是脸色变了变。
按道理来说,以惠安伯的身份,因李翔尸劾案要查问一下他也不可能是这么大阵仗吧?
那可是有数万人的五军营!
既然如此,与孔哲文也联络过了,沈文周觉得该提早一点遛了。
看到他在城外车马行雇了一辆马车往东而去,一大一小两个人从车马行旁边的茶摊上站了起来。
“李叔,怎么办?王镇抚交待了,若见他进城只先盯住他。现在五军营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他去的方向好像是通州。”
说话的人是个看模样刚刚十四五岁的少年,他身边的人倒已经是个年近四十的中年人,看起来就仿佛一对寻常父子。
中年人有些犹豫,“你只是跟着我先历练一下……”
“他这不是回五军营的方向,他定是听到风声要逃!刚才喝茶时您也听到了他们说三千营里出去了一千骑啊!李叔,万不能犹豫!王镇抚既然已经去了五军营,那无非是早抓他还是晚抓他而已。就算没当场找到什么实据,进了诏狱还不是什么都会吐出来。可要是他去通州逃了,难道咱们还追到南方去?我明日还要回去上学呢!”
中年人看了看他:“你拳脚如何?”
少年咧嘴一笑:“后年武举,我定能夺魁!”
“……好,那就租两匹马先追上去!”中年人望着那边眼里冒光,“你只能练练手,擒住他之后,我直接去五军营。陆炳,你不可再跟我去凑热闹。”
已经虚岁十五的陆炳连连点头。
抓个读书人而已,重要的是师父同意他跟李沂一起历练一下,看看锦衣卫中京城里新设的特勤隐卫如何行事。
这个李沂,来头也不小。曹国公、岐阳武靖王李文忠的五世孙,如今世袭了南京锦衣卫都指挥使的李性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