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城。
地处北方。
城市共有三个门,北门,通往极地。南门,连接青城。东门,直达广海。
而西门,则是一片连绵无尽的青落山脉。
此时,就在鹤城西山的深处,陈宇盘膝而坐、表情严肃,一边摸着自己的胡茬,一边观察马甲男的尸体。
由于刚才“发力”过猛。
已经无法完整了。
零部件洒的满哪都是。
但在陈宇耗时一个时辰的努力下,还是勉强拼凑起了人形。
从头到脚。
浮现的文字如下:
【天女散花的尸体】
肩:
【(F级)平平无奇的肩骨:没什么特殊的。这玩意不是谁都有嘛!】
身:
【(E+级)右侧心脏:长在右侧的心脏,相当稀奇!你愿意把你的心换个位置吗?虽然你的女神并不在乎,但刨开的时候,还是可以让她小小惊讶,加深对你的印象。】
腹:
【(B级)(红色)四层逆命术:全方位强化身体素质,稍稍增强脑信息运转能力。】
脚:
【(E级)坚韧跟腱:因为长的更长,所以跳的更远。因为长的更高,所有跳的更高。】
“……一共四个可复制技能。”
陈宇回头,望了眼身后鹤城公园的方向:“应该没有拉下的吧。”
因为担心方才的动静,会引来鹤城驻守的超凡者。
他根本来不及仔细“打扫”战场,只是简单“拼吧拼吧”,就溜到西山这边了。
反正他最关心的“逆命术”是刷出来了。
对方作为李家的人,异能“巡游蛇”他也有了。
至于其他“技能”,就算漏掉,也无所谓。
陈宇此时重点思考的,反而是另一个问题……
难道他的“称号(任务目标)”,并不会随着每月的替换而失去效果?
那这意味着什么……
头皮,开始发麻。
陈宇渐渐明白了他这个“作弊器”的真正使用方法。
低头,看着马甲男的尸体,陈宇大脑飞速运转。
‘从魂穿至今,我一共更新过的称号……有二十一个!’
‘【病菌】、【蝼蚁】……【死尸】……【废物宅】……现在的【医生】……’
陈宇眼神炯炯。
他的“目标人群”,突然之间增长了二十一倍!
并且还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每月增加……
尤其是【死尸】这个称号。
代表着全人类都是他的“狩猎”目标!
“……好家伙。”
“我【全球头号连环虐尸碎尸shā • rén犯】的称号,还真是‘预前性称谓’!”
情绪复杂的吞咽了口唾沫,陈宇再不耽搁,伸手就戳向了马甲男腹部的【(B级)(红色)四层逆命术】技能。
【是否拷贝“异能之种”能力?】
【(B级)(红色)四层逆命术:全方位强化身体素质,稍稍增强脑信息运转能力。】
【是/否】
“啪啪啪……”
陈宇在尸体小腹处连点。
死尸:“……”
【确定拷贝】
熟悉的热流,在文字变化的瞬间席卷全身。
陈宇闭上眼睛,身躯颤抖着静静感受。
一层肉眼可见的红光,从他皮肤内隐隐闪烁……
良久。
快感消散。
他睁开双眼,转头看向身旁的一颗巨树。
默然片刻,伸手一抓!
“咔嚓——”
就像捏豆腐似的,粗实的树干瞬间粉碎了一大片。
陈宇瞳孔微微放大。
“看来……”
“以后女朋友不能找普通人了。”
直起身,他双手抱胸,绕着马甲男的尸首转了几圈,思索半晌后,开始挖坑。
再将尸体踢入坑内。
埋好。
他可是记得,他还有一个称号是【臭不可闻的死尸】。
等过几天,对方“尸体”腐烂了,可不就臭了吗?
到时挖出来,看看能不能再“刷”出技能。
如果能刷!
则彻底证明了他头顶的“任务目标”,是不限时间、永久有效的。
“……”
沉默着,陈宇埋完了最后一捧土。
又薅了几根草,种在土包上面。他起身,后退几步,面对坟包深深鞠了一躬。
这不是死者为大。
这是陈宇在感谢“马甲男”为他作出的贡献。
牺牲自己的生命,帮助他发泄怒火。
牺牲自己的全尸,提醒他“金手指”的真正用处。
两世为人。
陈宇是真的没有遇见过如此乐善好施的好人。
爱屋及乌,他连同对李家的愤恨,都削减了许多。
“……”
“唉……”
“哥们。”直起身,陈宇叹息:“一路走好。”
坟包:“……”
拍拍土包上的坟头草,陈宇转身离去。
……
与此同时。
公园后山,乱葬岗。
身穿黑色风衣的墨镜男,在漆黑的夜晚,带着墨镜,弯腰,捡起地上还在闪烁着红光的“伸缩棍”。
“……β频率发生仪。”
他环视左右,面无表情:“你们刚才抛尸的时候,见到这里有人吗?”
“没…没有。”
“大人,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是的……”
站在他身后的几人胆战心惊的回应。
“啪嗒。”
拇指扳动,关闭“β频率发生仪”的开关,墨镜男抬头望天,若有所思。
根据周围“战场”的波及程度,他有九成的把握,确定元凶就是一个月前那个捣毁恒辉集团的“超凡者”。
“终于又露头了。”
嘴角缓缓上扬。
墨镜男大手一挥:“不用一个个杀了。明早,把名单上的所有人,全都挂在城墙上。”
“是!”
……
“吱吱吱……”
次日,凌晨。
躺在床上的陈宇,被一阵奇怪的声响吵醒。
半睁眼,抬手,挡住窗外射来的刺目阳光,他迷迷糊糊坐起身,望向声音传来的位置。
就见两只老鼠,正当着他的面进行繁衍。
陈宇:“……”
两只老鼠:“吱吱吱……奈斯……吱……”
陈宇:“……”
意识迅速清醒,陈宇瞪大眼睛。
他好像听见老鼠说话了?
用力揉揉脸,陈宇连忙趴在床边,侧过耳朵,仔细聆听。
“吱——”
“吱吱。”
又只剩下老鼠独有的叫声。
“看来是听错了。”
打了个哈欠,陈宇下床一脚踢飞两只老鼠,随后穿上衣服,推门而出。
只见陈母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陈姐则在厨房里忙活早饭。
“姐,我那屋有老鼠。”陈宇开口:“都般回楼上了,怎么还有啊?”
“还有老鼠?不应该啊?”陈姐诧异回头。
“卧槽。”陈宇一惊:“你给你门牙撒肥料了?”
“放屁!”陈姐露着门牙,说话漏风。
“姐,过几天我要去西山。你能跟我去吗?”
“干什么?”
“借你门牙用一下,帮我刨个坟。”
“去死!”
陈姐大怒,抄起菜板上的擀面杖,就瞄准陈宇扔了过去。
“啪!”
被陈宇抬手接住。
“嘶!”
掌心传来的丝丝痛痒,令陈宇目瞪口呆:“原来你这么大的劲儿。”
“你姐从小劲儿就大。”沙发上的陈母一边看电视,一边嗑瓜子:“小时候不经常帮你打架吗。”
陈宇:“……妈,你电视没开。”
“我也看不见。”陈母盯着电视,咀嚼口中的瓜子:“开机不费电?”
“太有道理了!”陈宇恍然。
十数分钟后。
早饭上桌。
陈宇坐在靠窗的位置,环视左右:“咱家是不是少个人?爸呢?”
“遛弯去了。”陈姐歪着头,苦恼的咀嚼食物。
门牙太长了,吃饭非常不方便。
“你是什么时候门牙开始长的?”陈宇皱眉。他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半个月了。或许更久,我没注意。”陈姐抚摸自己的门牙,尝试用嘴唇包住:“还行,能盖住。”
“下午去牙医那看看吧。”陈宇建议。
“城里现在这么乱。”陈姐叹气,放下碗筷:“哪有牙所开门啊。医院都关了。”
“那跟我去京城吧。”
“再说吧……”
吃完饭。
陈宇走出家门,下楼,双手插着兜,准备去城里的市场转一圈。
他的帽子还是不够大。
左边露出一个“无”字。
右边露出一个“手”字。
显得相当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