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在下告退!”
“郑大夫莫急,容我说两句。”
卫东卿将人叫住,“东恒之前向我提过此事。他也有自个儿难处。湘姐儿明年就要及笄,眼看说亲之事近在眼前。可怜她娘没了,西府值钱的只有正修堂。东恒是怕委屈闺女,正好有人瞧上乌衣街那块地……”
“正修堂便是湘儿的嫁妆,我师妹早有安排……”
“郑大夫,你先听我说!”
卫东卿打断郑乔生,“其实这事并不难办。乌衣街的铺子交东恒处置。回头孩子出嫁,总有十里红妆的风光。正修堂的招牌不能丢。我倒是觉得,东恒想法也有道理,湘姐儿毕竟撑不了大事,郑大夫却在正修堂忙了大半辈子,那招牌是你该得的。我便做这个主了。东恒,再拿二百两给郑大夫,算是安家费用。如此,岂不两全其美?”
“我用不着银子。正修堂连铺子带招牌都是湘儿的,她不说卖,谁都不能动!二老爷,对不住,这事只能去官府商量了。”
注视着郑乔生出来,卫湘君心中滋味莫名。
她两辈子倒霉透顶,才摊上卫东恒这么个爹;可又何其幸运,有师父一心护着。
“湘姐儿何时过来的?”
卫东卿也走到了外头。
卫湘君俯身施礼,“回二老爷,湘君方才过来的,接我师父回正修堂。”
“你还好意思来东府?”
卫东恒站在卫东卿身后,训斥道:“别以为我不闻不问,便不知你在衡山书院做下丢人现眼的事!”
郑乔生一惊,转头看向卫湘君,“湘儿?”
卫湘君摇了摇头,反嘲一句,“恒大爷果然不闻不问,在衡山书院丢尽了脸的是蒋瑶珠。我是得了准许才回来。你都不打听清楚的?”
“别一见面就教训孩子。”
卫东卿挥挥手,转头又看向卫湘君,“你也是淘气,什么恒大爷,那是你爹。”
卫湘君知“错”便改,“听说我爹是为了我,才要卖掉正修堂。湘君受宠若惊,只想打听,回头我能得多少嫁妆,过几日我娘尾七,正好向她禀报,让她也高兴高兴!”
卫东恒咳了一声,“这是大人之事,你不必打听。反正到时候少不了你一份。”
“回头别我拿小头,蒋氏把好处全占了。”
“你提她做什么?”
卫东恒神色一凛。
“若是那女人在其中做手脚,这正修堂更不能卖!”
郑乔生额头都冒起青筋。
卫东卿接过话,“湘姐儿想多了,此事与蒋氏无关。老太君都发了话,东恒没这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