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拿药箱!”
史夫人的宅院是当年国主亲政之后特意赏赐,离王宫不算太远,位于衡阳城中轴以西,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
卫湘君提着药箱下车之时,便瞧见外头站了不少侍卫。
这情形倒是跟当日在春风楼里,颇有几分相似。
穿过垂花楼便进了后院,又走过几条穿廊,卫湘君踏进了史夫人卧房,不出意外,看到了坐着里头的岳王后。
“那蒋氏已被收押?”
岳王后打量着上前给她见礼的卫湘君。
“多谢主上和娘娘,让我师父沉冤得雪,也告慰了家母在天之灵。”
“这事儿与本宫无关,你谢错了!”
卫湘君乖巧地回道:“若没有娘娘宣我进宫,小女也不能见到主上。”
“这么说,你也该谢我。”
正半躺在床榻上的史夫人打趣,“若非老身病倒在娘娘宫里,想来也没有这个机缘。”
卫湘君忙点头,“夫人说得极是!不过日后还望夫人身体康健、长命百岁,不枉主上一片拳拳之意。”
“这话不对了,老身始终只是奴婢。”
“夫人自谦,主上的确待您如母亲。”
说笑了片刻,史夫人伸出手腕,“你再帮我瞧瞧,我还得躺多久?”
这边卫湘君坐在床榻边把脉,那头岳王后若有所思地瞅着她。
“夫人原是胃虚,冷痰上攻才致头晕目眩。我师父也说附子半夏汤对症,便是为了温胃化痰。”
“我好些年没如这几日睡得安稳了,你这药开得好。”
史夫人说着,看向岳王后,“我记得娘娘也是脾胃虚寒。”
岳王后笑笑,“都是旧疾了。”
卫湘君顿了一会,见岳王后没有继续往下说,便道:“明儿我再过来,陪着夫人到园子里走一走。若再好些,小女教您一套五禽戏。每日里练上一练,强身健体,引气调息,若要长寿,并非难事。”
“这孩子的话,我爱听。”
史夫人笑了出来。
“不知今日这药煎得如何,小女过去看看。”
卫湘君找了个借口。
岳王后神色凝重。万一这位要与史夫人说些重要之事,她杵在屋里,就是不识相了。
等卫湘君出去,史夫人对岳王后道:“正修堂那边,老身派人打听过。卫湘君那位师父郑乔生,都赞他医术高明,人品厚道,就是老实过了头,这才会遭人诬陷。有这么一位师父,徒弟能差到哪儿去?”
“那孩子心计……有些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