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问:「你就不怕睡着后,被人砍了脑袋?」
血菩萨装作听不见,打起了轻微的鼾声。
吃过东西的张翠翠,精气神好了许多。
日光透过气窗,洒下一尺见方的光芒。
张翠翠蹲坐在光线里头,凝望着窗外沙沙树影,歪着脑袋不知在思忖些什么。
我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张翠翠攀谈,大概是吃人嘴短,张翠翠对我的回答格外有耐心。
从张翠翠口中得知,邢台精神康复中心已经成立了整整三十多年。
最初,这里是一个劳动管教所,原址搬迁后,就改成了一个精神病医院。
而这里的每一任院长,德行都大抵相同。
但凡是有人送来,一通检查过后,不管是不是精神病,都被判定出精神问题。
有钱的精神病人,住上好的房间,享受优越照顾。
没钱的精神病人,则需要干苦力,劳作抵偿。
我恍然明白,怪不得之前来的时候,看到这么多精神病人砍树、打包,原来是作为劳动报偿。
说到这里,张翠翠眼眸阴鸷,语气中暗含着杀意,「有一些病人无父无母,是通过公益方式送到这里。」
「那些混蛋保安们和护工,甚至会对病人进行侵犯!」
「我被骚扰了几次,好在都是通过装疯卖傻,在床上拉屎拉尿才躲过袭击!」
「等我出去,我必定要想办法,把该死的邢台精神康复中心告上法庭!」
我觉得奇怪,「你又没有精神病,是怎么被送进来的?」
提到此处,张翠翠咯咯吱吱咬着后牙槽,愤恨的道:「我是被继父给送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