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llinlove上市很快就满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下来,fallinlove不止创下了国内轻奢珠宝领域的销售记录,它还蔚然成风,跳出了珠宝行业,成了一种现象级的东西,刮到各行各业。
各个社交平台,各种网红直播营业,在哪都少不了它的身影,聊什么好像不带上它就跟不上潮流,别的新上市饰品是需要找代言人找网红,靠着别人蹭热度,但fallinlove不,它的热度高到只能给别人蹭。
fallinlove俨然成了星辰的口碑,给星辰这个品牌打出了名气。
它所创造的潜在价值,已经远远高过了销售的直接利益。
而直接利益上,截至上市一个月整,和过往主题系列的同期相比,它的销量已经成功达到倍。
照这个势头下去,达到当初蔚拂所说的翻一番,指日可待。
许星瑶坐在办公室看着一路直窜云霄的数据报告,天天万分惆怅感慨。
助理南南很尽责,为了讨领导高兴,每天还定点跑来专门汇报提醒,而每回看见许星瑶一言难尽的神色,她几乎怀疑,小老总是不是欢喜疯了?
许氏压在许星瑶身上的压力,别人不知道,但作为最亲近的助理,南南还是知晓三分的,也就知道fallinlove寄托了许星瑶多少希冀。
前两日,南南家去亲戚家串门,念书的小表弟正在念《范进中举》那篇课文。
南南觉得,她们许总此番的形容和文中的主人公就很神似。
只是两人的外在表达形式截然相反而已,倒也无所谓,殊途同归罢了。
南南抱着一只天蓝的文件夹跟在许星瑶后头,看着老总“范星瑶”再一次反复的神色,如是想。
她们从会议室出来的途中,经过了设计部。
每天下午四点整,公司会在官网统计一次24小时销量,正赶上这个点,设计部的同事刷完网页,举臂欢呼,“总计销量破之前主题系列记录的倍了!”
许星瑶脚步微顿,闻言眼睛亮了一下。
下一秒,她扫向设计部那片区域的目光理所当然被其中最亮眼的那抹色彩所吸引,她与蔚拂的眼神于半空中交接。
女人挽了下耳畔碎发,神色透露着蜜汁微笑。
许星瑶当头一棒,立马想起那份深夜的赌约,复又低下头,凄凄惨惨地叹了口气。
她不知道自己这番神色落入了身后的助理眼中,也不知道助理无比“可怜”地看着她摇摇头。
她只知道她快矛盾疯了。
不过,她矛盾归她矛盾,fallinlove的客观现实销量,是不会以人的主观意识所能左右的,每日依旧在以同行不可企及的羡慕速度中,节节高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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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林枳又来找过许星瑶几次。
那姑娘看起来也没多上心,估计手里同时钓着好几个类似资源。
许星瑶自然不会对她有所回应,只当偶尔的小饭后余兴节目,随她去了。
毕竟有时候人多,一起玩也就一起玩了。
就像今天,一堆人,有她们“日月神教”的,也有一些拉帮结派串葫芦似的,串过来的一帮子朋友,彼此之间都未必认得,混着玩图个热闹罢了。
许星瑶最近yè • chǎng生活尤其频繁和丰富,仰赖于fallinlove做出的成绩。
她当初力排众议,如今瓜熟蒂落到了收获的季节,她赢得了许氏一众的欣赏和尊重,生活一时很是春风得意、如鱼得水,连许坞都对她宽松不少,她在许坞在家的日子,都敢大大方方出来“鬼混”了。
在舞池里疯了一会儿,许星瑶摸着杯酒,缩到沙发那处,中场休息。
任倩跟着她下来,“前几天任意去房子那看我,闲聊的时候无意漏了个消息,许氏总公司最近有个很看重的收购案,照他的意思,这个案子能参与进去,那肯定很提升在许氏的资历。”
许星瑶抿了一口加冰块的酒,抬眼看过去,眸色不明。
任倩压低了声音,看着她,“……如果干脆能承下这个案子,还做成了,那今后在许氏的地位,就不言而喻了。”
“唔,又是一个重要消息。”许星瑶微点了下头,唇角勾起一点笑意,“倩倩,多谢你了。”
任倩眼睛弯起啦,不好意思地摆手,“没事,我们之间用不上谢字。”
“如果很麻烦,以后还是算了。”许星瑶没有跟她就是否用不用得上谢字而纠结。
她最近隐约觉得,任倩这样尽心尽力,即使是作为朋友,还是有点儿过火了,不是说朋友之间就不至于用上这么大的心力,她相信,她“日月神教”群里的一众小伙伴,能为对方做任何事,但那是在需要的时候。
可每个人也是dú • lì个体有自己一日三餐所思所想,有自己的事占据心神,不可能也毫无道理时时将另一个人放在心上,放在无时无刻的位置,这项行为多少有点“僭越”了,也不大合常理。
任倩却说,“不会麻烦,只要对你有用就好!”
许星瑶没说什么了,笑着拿杯子同她碰了一下。
有没有用,还真不好说。
因为任倩带来的这则消息,如任倩的说法,是任意不小心说漏嘴的。
可许星瑶觉得,怎么听怎么像是任意刻意透露的。
她在璞玉那安插的眼线,至少到今天为止还没有任何关于这个收购案的消息。
那么要么是许钰那边没得到这个消息。
可任意在已经知道漏了消息,给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会把消息转告给她的任倩,的情况下,即使一开始没打算把消息给许钰,那之后怎么着也得给许钰通个气吧?
要么是这事儿很重要宝贵,重要到许钰确实得到了消息但没敢声张,璞玉的普通的小中层都不知道。
所以,如果是刻意的,那任意把这事儿透露给她是想干什么?
示好?
和许钰一丘之貉的算计?
不该,任意不屑做这事,就算他站定了许钰阵营,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也不至于让他这种在许氏多一跺脚就会震三下的元老去做,换言之,许钰是使唤不动他的。
许星瑶怎么也揣摩不透那只老狐狸这步棋的用意。
她心底里盘算着的,都是任意一定会站在许钰那一边,所会做的事。
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任意真是示好,真是想换边站了呢?
许星瑶攥着玻璃杯,眸子微茫然地放空,好像是盯着酒液,又好像是盯着空气中不存在的某一个点。
她觉得自己这一个“任意站她边”的念头甫一冒出来,实在太过荒谬,于是很快掐断了。
“砰”地一声清脆的玻璃碰撞声。
有人拿酒杯轻嗑了一下她手里的酒杯。
许星瑶像喝昏了刚回神一样,顿了一下,缓缓抬眸看向侧边的人。
女人穿着出来玩标配的,挂了一堆金属吊坠的黑背心,下身酒红色阔腿裤,扬着热烈的笑容。
“又见面了,瑶瑶!”林枳举着酒杯,歪了歪头。
许星瑶唇畔划过一丝无所谓也不大正经儿的纨绔笑意,就像在场的其他二代们会做出的同样举动一样,举杯示意,喝了酒。
林枳趁势坐下同许星瑶扯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