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枳奇道,“你不开心吗?”
许星瑶回想那一晚,她被蔚拂
拒绝了,被蔚拂给她的难题困扰到心烦意乱,能开心就有鬼了。
许星瑶失去耐心,翻了个白眼,“姑娘,非要我说这么明白?”
空气静默片刻。
林枳眼神突然变了,她情绪隐隐失控,“你就是因为有了蔚拂,你就是只看重颜值。”
?
许星瑶诧异地蹙眉,她很纳闷,这不明摆着吗?
她颜狗的还不够人尽皆知吗?
她以为这点她们起码是达成共识的,她愈发觉得这人不可理喻。
许星瑶斜了林枳一眼,无精打采地反问,“是啊,你和蔚拂之间,只要没瞎,不都得选蔚拂吗?”
看着女孩恹恹的神色,林枳后退一步,如遭雷击。
她当初从蔚拂手里抢来了贺莲,自此便真以为自己比蔚拂好。
她心底隐隐有念头,有直觉,知晓自己比不上蔚拂。
但是,这种抢女人抢成功了的那种虚荣感包裹着她那颗心,她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可此时,被人若无其事地揭开了那层遮羞布……
林枳脸色刷白。
许星瑶并不知道她和贺莲以及蔚拂之间的事,只当一个路人。
若是知道,她绝不会有这样好的态度,应该说,会恶言相向,挑难听的话刺激人。
服务生将饮品打包好了递过来,许星瑶道了句“谢谢。”然后将其中一杯牛奶塞到了失魂落魄的林枳手上,“回去吧,后会无期。”
女人惨白着脸,握着那杯牛奶,呆滞地转身,一步步机械地走了。
许星瑶跟着转身的一刹那,余光扫过了什么,她回转身拎起纸袋,又突然惊觉,再次转身过去。
女人长身玉立,静静站着,垂着的修长手臂底端握着一把纯黑的长伞。
伞尖不是那种汇聚水流样的蜿蜒水珠了,而是三三两两地往下滴水,不知站了多久。
两人四目相对。
许星瑶先是没来由地心底一慌,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不对,慌什么?
你刚刚确实是相当严肃正经地拒绝了别人的搭
讪。
而且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许星瑶想,蔚拂听到看到便听到看到了吧。
那更该知晓她的心意了。
许星瑶走出咖啡店,与门外站着的蔚拂相对而立。
可蔚拂瞧了她半晌,抿了抿唇,无悲无喜地问,“既然无意,为什么要给人买牛奶?”
毕竟,追她时许星瑶也是送的牛奶……
对蔚拂而言,甚至有某种特殊的意义。
可这样特殊意义的东西,却可以给无关紧要,甚至是追求者,她的潜在情敌也买?
何况,蔚拂是真的不解,这种温柔对追求者林枳而言也很残忍。
嘴上说着不可能,行为中却又给人透着那么一丝缥缈的希望,让人没法彻底死心。
这个女孩是习惯于这种温柔的残忍吗?
许星瑶错愕和瞬间怀疑人生的眼神蔚拂接收到了,她没再追问,而是换了一种更加清晰明了的方式说,“我相信你对林枳是没有意思的。”
许星瑶这才点头。
蔚拂紧接着道,“但你这种“顺手”但行为,让人很不舒服。”
“……”
这要换个人,许星瑶绝对一句“不舒服就对了,你啊咋咋地,边儿呆着去。”就怼回去了,并且一分钟都不带耽搁地扭头就走。
但这是蔚拂,许星瑶只好深呼吸了一口气,“……我刚刚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你应该也听到了。
“至于买牛奶给她,我从小就是这样的,应该说‘怜香惜玉’?或许这么做确实是有助于撩妹,但我做这些事,最开始是不掺杂任何感情倾向的。”
以许星瑶的耐心,能说出这么一大段解释的话,简直是奇迹了。
她一步一步走近,盯着蔚拂,“只是,有失意的或者处在不好的境况下的女生,我没看见的没办法,但我看见了的……”她认真解释,“我提供力所能及的一点小小关照,仅此而已。”
许星瑶没说,这是因为……小时候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姐姐。
也是因为,她自己曾
失意,曾在那样的一个时刻受到过关照,所以,她时刻铭记。
这只是一种小小的善意或者说印记下的习惯,无关风月。
如果说连带着会引来一些副作用……总不能因噎废食吧?
蔚拂不知理解了她的意思没有,又或者即使理解了,有没有相信她。
总之,许星瑶最后一句话落地,她们,又一次陷入了僵局。
良久。
蔚拂冲她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许星瑶皱了皱眉,跟上去。
下一秒,她赫然看见女人肩上泅湿的浅淡水迹,她上前一步抓住蔚拂的衣袖,“怎么不撑伞呢?都淋湿了。”
蔚拂来的时候是撑了伞的,站在店门的屋檐下才收了伞,可看见店内的情形,她一时顿住了。
风刮着雨丝偶尔倾斜地打进屋檐下,站得久了,零零散散也就沾湿了一点雨水。
许星瑶不说到算了,一说起,靠的近了,蔚拂才看清,女孩身上从上到下都沾着雨,顿时怒火中烧。
她一双长眸泛冷,看着许星瑶的眼神比刚刚要冷过一倍,没好气地出声,“平时挑剔又矜贵,那么难伺候,食堂都吃不惯,出门就让人伺候,结果下雨天,就这么直直往雨里冲?”
蔚拂的语调又疾又冷,一般人听着估计能吓到垂着头不吭声只会发抖了。
但许星瑶不是一般人,听着这声训斥,她脸色竟还比刚刚和缓了一些。
“……”
蔚拂都无奈了,这女孩自己说外面下雨,所以她一个人去买咖啡就行了。
结果都知道下雨,还不撑伞?
许星瑶理亏,也没多说别的,从蔚拂手里拿过伞撑开了,举过两人头顶,带步往外走,下一秒又被蔚拂接过了伞撑着。
许星瑶也没再抢着撑伞了,没争着那个按照她性格而言,总会争着的那个主动照顾的位置了。
她安安静静的,就垂着头,待在伞下,陪着蔚拂走。
雨水打在伞上的声音很轻。
许星瑶小心翼翼地跟蔚拂拉开着一点点距离。
仅分毫之距。
这是不是她们的安全距离?
不能舍得放开,所以要紧紧挨在一块儿。
但她身上已经湿了,她不愿意…甚至不敢贴紧蔚拂。
怕自己身上的水痕雨渍沾湿弄脏身边这个清高的女人。
她有点儿讨厌这样的自己,神经质一般,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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