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恁远?怪道没听说过。”役僧道,“你这人倒挺灵俐。你如此帮我,我自不会亏待于你,你且随我来。”役僧说罢,將对方拉出厨房,来到一间净室。
云游僧走进房间一瞅,役僧住的这间屋子陈设也很简单,与自己住的那间相差不多。役僧从佛龛上端来两碟时令果品放在桌子上,又变戏法似的端来几钵菜肴,虽是素食,但都是美味。他一边往桌上摆放碗筷,一边招呼对方坐下。
“如此美味,岂能无佐餐之物?你等一等。”云游僧说罢,转身出去了。须臾,他拿来一只硕大的葫芦,亮给对方看。
“这里面装的啥?”
“你闻闻,香不香?”云游僧说罢,揭开塞子,将葫芦嘴递到对方鼻子下面。
役僧皱了皱鼻子道:“出家之人,岂可饮酒?”
“嘘——!”云游僧将食指竖在嘴边,低声道:“这院子里只有你我,将门插上,谁人知晓?”说罢走过去插上门,回来坐到桌子旁,给对方碗里斟酒。役僧劳累了一天,也想喝几口解解乏,就没有阻止。
两人边喝边聊,役僧不知不觉间喝了两大碗,已有七八分醉意。云游僧道:“师父,我听说后日县令要办斋会,山上僧人都要下山,这里面有何说道?”
役僧看了看房门,低声道:“你且将耳朵递过来,我说与你听。”云游僧连忙将耳朵伸了过去,役僧将嘴贴在他的耳旁,低声说了起来。
当晚二更时分,在隆兴寺通往莲花禅寺的石径上,行走着两名僧人,一名是身体强壮的隆兴寺主持高昙晟,另一名是身体瘦弱、提着灯笼的杂役。杂役亦步亦趋地跟在高昙晟身旁,为他照着亮。
两人行至莲花禅寺大门前停下,高昙晟对杂役道:“你回去吧,今晚就不要来接我了。”杂役合掌说了声“是”,转身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