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云笑着点了点头,道:“去吧。”李铁牛乐哈哈地跑了回去,继续带领新兵们练习武术。
他们又来到了另一处操场上,这儿是炮兵连的训练场地,炮兵连长正带领着十几名士兵练习装填dàn • yào,瞄准发射。
兵工厂已经制造出了两门红衣大炮,配发给了炮兵连。这种大炮的炮管是铁制的,长约七八尺,炮口比海碗还要粗一些,安装在炮座上。炮管上安装有准星和照门,重心位置有两个耳,固定在炮座的转轴上,以便调整炮口的高低。这样,就可以根据炸药的装填量和炮口的高低,调整大炮的射击距离了。
这种炮是欧州人发明的船用加农炮,原名叫红夷大炮,是明朝末年从荷兰人那儿进口的,荷兰人被称作红毛鬼。到了清朝,满族人对“夷”这个字很敏感,加上一些迷信的将领喜欢打仗时在炮管上系一条红布,所以就改称为红衣大炮。
刀疤脸瞅着大炮问:“楚王,这大炮的炮管怎么后面粗前面细呀?”李智云笑道:“这是因为炸药爆炸会产生压力,后面的膛压高,所以管壁就厚一些,前面的膛压低,所以管壁就薄一些。”
这时候,炮兵连长已经让士兵们停止训练,排成了一列长队,他自己跑到李智云面前,立正后抬右手敬了个新式军礼,大声道:“禀报楚王,炮兵连正在练习,请您训示。”
炮兵连长和几位排长到兵工厂接受过培训,工匠教他们如何装填dàn • yào,如何发射。李智云也抽空写了篇炮兵战术教程,发给了他们。那是他根据自己的想象胡编乱造的,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好在他们将来的敌人没有何任火器,只要将炮弹发射出去,就占尽了优势。至于如何进一步发挥大炮的威力,那只能在以后的实战中慢慢地摸索了。李智云还礼后道:“今日进行过实弹操演吗?”炮兵连长摇了摇头。
“那就打几发看看。注意,少装填点炸药,别把炮弹打到兵营外面去了。”
这处训练场很大,前面的空地还有一百多丈长,五十来丈宽。炮兵连长转身跑回到士兵队列前,下达了口令。于是,士兵们开始装填dàn • yào,压低炮口位置,然后点燃了火绳。
随着“轰隆”一声,炮弹发射出去了。这次发射的是一枚石弹,打在了七八十丈远的地方。接着,又发she一枚铁弹,最后发射的是爆炸弹。爆炸弹也是一枚圆铁球,上面有导伙索,炮管里的炸药爆炸后,点燃了导伙索,炮弹落地后,正好引爆炸药,地面上腾起了一股烟柱,场面颇为壮观。
刀疤脸、张正和蔡虎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大炮发she,但每一次观看,都感到十分新奇和振奋。张正忍不住道:“楚王,我真不明白,您头脑中怎么会有那么多新奇的玩意儿,莫非您是天神下凡?”
“楚王当然不是凡人,”刀疤脸道,“当初他在武功县发明了军号和炸药,我就知道他是个神人。”
李智云笑了笑,道:“你们不明白那就对了。其实,天底下有许多事情,不一定非要弄明白不可,糊涂一点也许更好。”
李智云从兵营回来后,准备去兵工厂看看。他前世就是学理工的,对机械设备很感兴趣,每天只要一有空,他就一头扎进兵工厂,摆弄那些机器,与工匠们一起研究改进机器的方法。
这时候,一名仆人走了进来,道:“王爷,雍州府都尉求见。”李智云一听,吩咐道:“带他去前厅,我马上就过去。”他换好衣服后,来到了前厅,只见屋子里除了铁原外,还有一个人,那是位二十出头的年轻军官。两人看见他进来,连忙站起来施礼。
李智云摆了摆手,让他们坐下,然后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目光投向铁原道:“铁都尉,有事吗?”铁原指了指同来的人道:“楚王,这位是负责守卫长安明德门的队正李亚瑾,他有话要对您说。”李智云又将目光投向李亚瑾,“李队正,你有什么话要对本王讲?”
李亚瑾拱了拱手,有些拘谨地:“楚王,有这么一件事。有一位胡校尉与我是同乡,我们俩关系比较好,经常在一起喝酒。前几日,他突然问我,在关键的时刻能不能帮他打开明德门。”
“哦?”李智云一听,产生了兴趣,“你有没有问他,什么关键的时刻?”
“我问了,可他没说。他当时说得很含糊,我问他到底想干什么,他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肯说实话。”
“那位胡校尉是哪儿的?”
“他是神武营的军官。”
神武营?李智云仔细想了一下,那不是他表叔孤独怀恩的军队吗?李亚瑾接着道:“我回家后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情还是挺严重的,所以,就禀报了铁都尉。”
“你做得很对!”李智云赞许地,“你所守卫的明德门十分重要,它关乎京城的安危。李队正,这样吧,你继续跟那位胡校尉接触,看看能不能摸清他的底细。如有什么新的发现,及时告知本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