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会儿你们就知道了。”李智云说罢,转身对王幌道,“王县令,开始吧。”
王幌点了点头,对围在旁边的衙役挥手道:“快,把大门砸开!”众衙役立刻上前,用力撞开了大门,然后一拥而入。院子里,堵在大门后面的护院不是被撞翻在地,就是四处逃散。李智云做了个手势,道:“刘大人,桑将军,杜别驾,请吧。”
大伙儿跟着李智云走进了大门,穿过庭院,来到了厅堂。厅堂很宽敞,众多衙役和侍卫肃立两厢,他们手中的灯笼和火把将屋里照得如同白昼。一位身材矮胖、穿着绸衫,三十多岁的男子迎了上来。他虽然神色紧张,却详装镇静,拱手道:“诸位大人,你们明火执仗,私闯民宅,不知意欲何为?”李智云笑了笑,道:“你是管家吧?把你的主子请出来吧!”
“大人,小的不明白您的意思。”
“怎么,还要本王派人去请吗?”
“不必了。”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了过来。当那人走到亮光下时,桑显和仔细一瞅,不禁吃了一惊,叫道:“赵刺史,怎么是你?”
李智云微笑地:“桑将军,让本王来告诉你吧,他就是这座秋鸿别院的主人。”桑显和惊讶地:“王爷,赵刺史什么时候有这座别院?末将怎么不知道?”
“那是因为,这座别院原是隋朝前郡守的私产。”李智云道,“我们这位赵大人把它收入了囊中。”
“不对,”赵长林反驳道,“这座别院是前郡守的私产不假,但本官并没有把它据为己有,它依旧归在州衙的名下,本官不过是偶尔过来住上几天而已。”
李智云摆了摆手,道:“咱们暂且不说这个,还是先来说说楼家血案吧。”赵长林一听,惊慌地阻止道:“什么楼家血案?这与今晚之事又有何关联?你不要扯远了。”正在这时,张正走了过来,抱拳道:“王爷,赃物已经找到。”
“搬过来。”
“是。”
张正一挥手,几十名侍卫从后堂搬运来了十只大箱子,整齐地摆放在屋子中间,张正将箱盖一一打开,只见箱子里金银珠宝琳琅满目,在火光下熠熠生辉,令人眼花缭乱。众人围在箱子周围,啧啧称奇,不停地发出惊叹。桑显和粗门大嗓地叫道:“王爷,哪来的这么多金银财宝呀?”
李智云笑了笑,道:“这就是楼家被抢的财物,而我们这位赵刺史,就是楼家血案的幕后主使。他指使吕四方、孙奋和刁大贵等三名团兵,深夜潜入楼府,与楼家婢女柳姑里应外合,盗取楼家的财宝,不料却惊动了楼家主人。为了灭口,他们残忍地杀害了楼家九口。”
众人一听,目光纷纷落到赵刺史的脸上。赵长林背上凉飕飕地沁出了一层冷汗,连忙矢口否认道:“楚王,你这是一派胡言!你说我是楼家血案的幕后主使,有何凭证?我看你是无中生有,信口雌黄。我倒想问问,你这次来邠州干什么?你说是私事,究竟是什么私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你怕是早已盯上了楼家的万贯家财吧?”
赵长林眼看罪行败露,自然不甘心束手就擒,开始反守为攻,扯上了李智云,试图把水搅浑。果然,他的一番话将桑显和与杜松说糊涂了,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李智云的脸上。
李智云早就料到赵长林不会轻易认罪,必然会百般抵赖和狡辩。他胸有成竹地:“你说的不错,本王这次来邠州,确实是来找楼员外的,但本王是来找他谈生意的。然而,就在本王抵达邠州前两天,楼员外全家已经被杀,这件事大伙儿都知道。”赵长林冷笑一声,道:“你是王爷,法力无边,焉知你不是先派人潜入邠州,shā • rén劫财,然后再嫁祸于人?”
张正见赵长林如此強词夺理,信口开河,不禁怒火中烧,瞪眼道:“大胆狂徒,你犯下如此大罪,人赃俱获,还不老实招供,倒象只疯狗似的胡乱攀咬,信不信老子一刀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