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年眨着一双好奇的大眼,道,“吾就是好奇,为什么要给她起这么个奇奇怪怪的名字呢?异端?那不是到了哪儿都得被排斥的意思嘛?她阿爹阿娘怎得给她起这样个名字啊?”
阳似笑非笑,却不说话,期待原本面瘫脸的易晓柔听到这句话会是什么反应。
只是奈何易晓柔仍旧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示,只是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她眨了眨眼睛,漠不在乎地扔出一句不疼不痒的话,“大约是,脑残了吧。”
可阳却偏偏听得出她语气里的怨意。
不是脑残了,就不会选择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把她生下来,顶着令人尴尬的身份独留她一人生活在这世间,受尽万人厌弃,她孤身一人来到这世界上,也让她孤身一人回去,生时孤独,死时寂寥。
无时无刻没有谁想让她活着,每一个都用尽心力地想置她于死地,魔类,纳兰纤槢,再来是紫凌,以及曾经是她奴隶的沈天云,以及作为她曾经盟友的纳兰沐风。所以她最后才会沦落在这个不人不鬼的地方度过了三个春秋。
“其实吾特别好奇,你的父母究竟都是些什么人,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奇葩呢?”阳单手撑着下巴,微眯眼笑得一脸奸诈相。
易晓柔只低眼抿唇,轻吁口气望着仿佛与天相连的大山,唇瓣微张,低而细的声线从她口中溢出,“差不多时候了。”
“什么意思?”阳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是隐入云间的山脉若隐若现,耳朵忽然听到轰的一声,乌云乍现,黑暗登时将整个天空笼罩,她撑起的屏障登时呼啦啦地碎裂,有什么冰凉正往脸上滴,她随手一抹,是沾上了她体温的水,融化成了水的雪花。
白色花朵一点一点如鹅绒般从天上往下飘,天空呈现出墨一般的黑,哗哗的风正往白嫩的脸上招呼,她感觉撕裂般的疼。
“姐姐……”小少年正弱弱地唤着她的名字,她一瞅,眼见着弱小的弟弟即将被风吹走的模样,还是一旁的易晓柔拉了一把手才不至于让他被风刮走了,而此时他正紧紧靠着易晓柔。
她皱了皱眉,顶着劲风跨到易晓柔身边,把夜七捞到自己怀里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兽族天气一向稳定,几百万年不曾有变,怎么出现如此异像?”
“难道…?”她一脸惊奇,“有谁要飞升大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