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完全不在意当年的事,只是他感觉自己如同跳梁小丑般,该辩解的不辩解,真正的罪魁祸首他却小心翼翼地愧疚了将近十年,最后成为自己的枕边人。
想到自己对易晓柔做尽的那些小人事,想到她每次看自己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她总是淡定得像什么似的,其实是不屑吧,是同情吧。
看到自己对她进行的那幼稚的报复,近乎令人嗤之以鼻的决斗,紫凌想想,那何尝不是一种漠视?因为自己于她已经没有了半点牵挂,成为了陌路人之后她的态度。
就算是纳兰纤槢故意让她背了黑锅,她也从来没有解释过什么,现在想想,何尝不可笑?他一直在等易晓柔的一句解释,可是到头来原来是他对于易晓柔已经完全不重要了,所以就连解释的必要都没有了是吧?
“像这种东西,果然还是越早丢了越好。”紫凌捏着手心里紧攥的那一根红绳,在纳兰纤槢惊恐的目光下用灵力震成了齑粉。
“阿凌你……”
“纳兰纤槢,我还真是蠢透了,一直被你蒙在鼓里这么多年,就算是别人对你千万句不好我都是不信的,”他扬手,将那红色粉末撒在地上,盯着纳兰纤槢的眼神近乎吃人。
“你自己说说,这么多年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究竟替我造了多少孽!”
纳兰纤槢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一身煞气的男人是这么多年来一直对她小心翼翼如护珍宝的紫凌,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就连声音也变得压抑,她使劲地摇头,“不是的,阿凌……你听我说,那个孩子,它是个意外……”
紫凌眯了眯眼,捏起纳兰纤槢的下巴迫她仰视着自己,“我原先只当你无邪,却原来你的城府比我还深。这整个王府,怕都是你的天下了吧。王府里的专用御医你都能控制,整个王府里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一个人也没有人敢提半句,如果说阿姨还是孤儿院的那些孩子是连带性的意外,那么芙儿呢?我那个还没出去就被你杀死的孩子呢?”
“我……”
“你敢说你没做过吗?”他想起那些一向爱笑闹的侍女们变得小心翼翼,甚至在纳兰纤槢不在时隐晦地向自己提起过芙儿的存在,而他一心只信了纳兰纤槢的说辞,只当芙儿回乡嫁人了,也没有当回事,所以后来王府大换血他也没当回事,只要纳兰纤槢高兴就好,可是这一切的不当回事的表面下,竟是这么多人无辜牺牲的生命!
纳兰纤槢……你真的,很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