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上气不接下气:“大人,就在刚才,果毅将军穆常青突然中毒身亡!骠骑都尉邱寰和参军谢天耀遇刺!骑营副将范大兴,被活活烧死在自己的营帐里啦!”
“你说什么?!”谢豹直接从卧榻上弹了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亲兵。
那名报信的亲兵不敢怠慢,连比划带说,将事情原委大致讲述了一遍。
就在半个时辰前,谢豹麾下的将校们听说将军决定今天“镇之以静”,便嘻嘻哈哈的散了队,各自回营休息。
因为留守洛邑的两万玄甲军是把大营扎在城中,而主将谢豹平时又总喜欢待在太傅府里,所以大伙儿只要没有特别的任务,相对来说都比较放松。
果毅将军穆常青回到自己的住处,继续煎茶。品茗,是他一贯的爱好,但凡有时间,便忍不住摆弄摆弄茶具。
今天也是如此。
他把一壶明前新茶煎好,一边给几位亲近的手下讲述茶道学问,一边亲手斟满每个杯子。然后按照习惯,自己先端起来品鉴一下,才刚刚说了个“好”字,就立刻脸色大变。
转眼之间,穆常青整个脸上都罩着一层黑气,双手紧捂胸口,疼得满地打滚。
待众手下慌里慌张要扶他起来之际,穆将军已然口吐白沫,没有呼吸。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骠骑都尉邱寰和参军司马谢天耀也遭遇不测。
他们俩本来是打算结伴去趟东市,给家人亲友采买些洛邑特产,趁着有信使返回青州大本营公干,帮着一并捎回去。谁知二人刚走出大营没多远,一辆马车从旁边疾驰而过,马车的车窗内突然伸出弓弩,对着他二人连射两箭。
事发仓促,弓弩在这样的射程内威力极大,邱谢二人反应不及,当场中箭倒地。
等到营门口的岗哨发现情况不对,急匆匆的跑到近前仔细查看时,那两位玄甲军团的军官已经因为毒箭发作,丢掉了性命。
而众人里面最惨的一个,莫过于骑营副将范大兴。
这货跟谢豹几乎是同样的路数。在回到自己的营帐后,他也是先弄来一堆美味,胡吃海塞了一顿,然后伸个懒腰倒头便睡,响亮的呼噜声离着帐篷五丈开外都听得清清楚楚。
正当穆常青中毒身亡的消息传开,越来越多的人跑去探问情况之时,范大兴的帐篷里却忽然变得安静了。
没过多长时间,一声凄厉的惊呼声,把附近的人们全都吓了一跳。大家循声张望,赫然发现范大兴居然着火了!
没有错,不是帐篷着火了,而是范大兴本人烧着了。
一个火人儿,在军帐之中左冲右撞,不停的嘶声喊叫,那场面看上去极其可怕。而范大兴身上的火势,显然是被人做过手脚,根本就不是那种轻易可以扑灭的状态。
就这样,可怜的副将范大兴,就在一众同袍眼睁睁的注视下,被活活烧成了一堆焦炭。
“豹帅,现在大营那边已经乱起来啦,”报信的亲兵满脸惶急:“四位遇难的大人,他们部下们此刻正在营中乱窜,到处搜捕刺客,样子凶得很。而其他大人则凑在一起,不敢离开军帐半步,手下的卫兵也警戒起来,好多营区都封锁了。”
谢豹只感觉嘴巴有些发苦,他用力咽了咽口水,咬牙切齿的命令道:“快去取我的铠甲和兵器来!”
谁知,谢豹话音刚落,外面再次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又一个亲兵跑进屋里,大声禀告道:“豹帅,城南粮仓起火,情况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