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钰伸手接过玫瑰,下一秒,龙五大马金刀的在她旁边坐下,伸手抓起了一只虾,转眼间,剃了壳的虾肉就被放到了她面前的碟子里!
和裴远航精心剥出来的饱满完整的虾肉相比,这块缺斤少两的虾肉,怎么看,怎么有点凄惨。
“每年一次,仅限你的生日。”龙五轻描淡写的开了口。
林钰发誓,她结婚都没今天开心。
……
“林影后前两年跑去美国的哥伦比亚大学戏剧系做了几个月的旁听生,认识了云贵督军家的龙五少爷,两个人回来过了一年就结婚了。”
沈梦如的八卦小电台及时播报起了最新出场人物的详细信息。
连说了几段八卦,只有宋浣溪听的最认真,沈梦如越靠越近,最后干脆把椅子挪了挪,和宋浣溪几乎肩并着肩,看的王宇一阵眼热。
“说起来,还有段趣事,林影后从美国回来后,把她的旧衫一股脑的捐了,重新做了一批新裙,你知道为什么嘛?”
宋浣溪老老实实地应道:“不知道。”
她家中窘迫,父亲只有到了年底,才会拿出钱来,给安秀娘和三个子女,一人置上一身新衣。
父亲去世,她和弟妹没有了新衣,安秀娘倒是三不五时换一套新的,若问她,就理直气壮的来一句,“阿拉牌桌上凭本事赢的,侬眼红的么就自己去赢!”
本就没有新衣可穿,宋浣芸还有个抢她旧衣的癖好——这两年,宋浣溪的衣衫越来越少,也多亏了平时上学要穿校服。
到了一些重要日子,宋浣溪也只能把母亲尚能穿的旧衣拿出来,撑一撑场面。
哪个少女又不爱美呢!
所以,宋浣溪实在想不出,好不容易攒下的一堆漂亮衣衫,坏了也要补一补继续穿上几载,怎会舍得扔呢?
沈梦如捂嘴笑了起来,几乎是贴着宋浣溪耳语了,她还不忘了拉朱笙箫一把,三个女孩子头并着头:
“哎呀,林影后说,旗袍开叉太高,上街的时候,那些洋人老是盯着她大腿看!”
“还有拍照的记者,也不地道,总叫她侧过身子!她一生气,就把旗袍的开叉,全缝到了膝盖那里!”
“你们说,这些洋人怎么就这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呢?连我家请的佣人都不会大惊小怪的了。”
沈梦如的声音终于又正常了:“所以回来后,那些改过的旧衫都不好穿了,林影后才重买了新裙。”
几个女孩子都赞同的点了点头,换作是她们,这旧衫,也是不愿要了的。
沈梦如笑嘻嘻地又补充了一句:“对了,这些新裙,可都是龙五公子买的单。”
年轻英俊,出身豪门,又大方阔绰,林影后事业得意,情场也是人生赢家!
宋浣溪下意识地便向另一桌看去,却恰好对上了裴远航看过来的双眼,她立刻抬眼笑了笑——
在池记云吞店打工,旁的不说,这对上眼就笑一笑,都快成了宋浣溪的本能。
宋浣溪发现,不管新客老客,这么一笑,就让他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本还站在门口,犹豫吃些什么的客人,自然而然地就走了进来。
夹在重归于好如胶似漆的年轻夫妇间的裴远航,正百无聊赖,便收到了这一抹善意的微笑。
他微微一怔后,立刻回了一个微笑。
宋浣溪眨了眨眼,微笑着点了点头,裴远航觉得有趣,跟着也点了点头。
于是,宋浣溪又摆了摆手。
这一次,裴远航竟是直接起身,走了过来,他双眼带笑,环视一圈桌上学员,最后却只对宋浣溪伸出了手:“你们是训练班的新学员吧?”
“鄙姓裴,名远航,忝为兄弟影业的负责人之一。”
宋浣溪大大方方的站起来,与之握手:“我姓宋,名浣溪,这几位是我的同学,沈梦如,朱笙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