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钗轻咦一声:“妹妹还擅丹青?”
黛玉抿唇浅笑:“不过是上次给他画了个扇面,一丛竹子罢了,倒叫他记挂上了。”
黛玉又道:“前面也就罢了,反正未提你我名姓,谁知道是他哪个姨母,又哪个姑姑家的姐姐妹妹呢!”
薛宝钗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催促黛玉莫要钓人胃口。
黛玉笑道:“第三师嘛,自然是我自己,先生总说我不务正业,请问先生,何为正业?若只有连中三元进入官场才叫正业。”
“那请问,是不是先生也不务正业?”
“若先生回否,那我之所务,就是正业。”
薛宝钗不知何时停了手里的针线,专心听了起来。
这段话实在有些绕,薛宝钗也是回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由扑哧笑出声来:“这呆子,就是歪理多。”
话音未落,宝玉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两位姐姐,救命啊!”
两位美人同时抬头,“怎了?”
宝玉一脸委屈:“我昨天的作业把夫子气到了,今天他告了假,结果被父亲知道了,罚我重写三人行必有我师,还要拿去给夫子过目!”
黛玉忍住笑:“那你就写吧。”
还是宝钗厚道,问了句:“你怎么不自己写?”
宝玉哭丧着脸:“关键是还要拿给夫子看啊!那老先生可严了!”
黛玉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只是这一笑,不知牵动了哪里,引得她一阵咳嗽,屋子里顿时一阵兵荒马乱,丫鬟们倒水的倒水,垫背的垫背。
薛宝钗更是亲手喂了她水喝,担忧地看着黛玉:“前几日不是说已经好了?”
黛玉只笑笑:“怎敢奢望它好了,不严重已是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