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扫塔,扫塔和扫塔而已。”
“那伱在这住着,还习惯吧?”
“一开始不习惯。不用陪先皇打球,你看我都胖了一圈。每天就是扫塔,扫塔。扫着扫着,就习惯了。习惯着习惯着,就当上方丈了。”
“但是师父,你的军籍还挂在锦衣卫,你随时都能回去。”
“还是不了吧。这座塔,总得有人在这里看着。傅远山师弟偶尔也来看我,他现在可比当年见面时还要年轻不少。”
听到这里,陆槐阳要去捻绿豆糕的手停了下来:“那师父,您还想筑基吗?”
“可能,是缘分未到吧。前些天去医院检查.”
“师父!师父你不会得了.”陆槐阳的脸上显露出悲怆之色。
“你就那么急着来吃席?不是绝症,不是绝症。医生说胖了,年纪这么大不能吃太多油腻的东西。我记得年轻时吃得也很清淡,但自从陪先皇打球开始,每天早晨不吃点肘子就浑身没力气。”
“您不会没忌口吧?”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当然是忌口。所以我吃的是素肘子,是酱过的素肉。照理说这是香客们吃的仿荤斋菜,和尚不该吃这些。但我进来时就没改这习惯,吃的还是这些仿荤的素斋——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筑基的事情就放下吧。”
“您还在记挂着文雁的事?”
“他儿子最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