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在维护她。
对她费尽心思,也只是为了离婚。
是啊,本来就是要离婚的。
倪朵,你在难受什么呢?
“听清楚了吧?倪朵。”纪珍豁然开朗,再次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以承只是在逢场作戏,你别以为参加了新婚派对,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麻雀,啊不,乌鸦永远是乌鸦。”
倪朵倔强抿唇,不再辩驳。
毕竟和自我感觉优越的人讲道理,纯属浪费口舌。
可纪珍却觉得倪朵是理亏示弱,便得意道:“以承啊,你还年轻,妈理解你想随便玩玩的心情,可你也别饥不择食。离婚之后,就该收心了啊。”
夫妻俩都被“随便玩玩”一词戳中痛楚,倪朵忍不住想要开口,却被纪以承打断道:“妈,您能不能先回家?”
他不想母亲继续侮辱倪朵,也莫名排斥“离婚”二字。
为什么,会有些舍不得?
纪珍不满纪以承敷衍的态度,总觉得儿子随时会被倪朵蛊惑,再次变地激动:“该走的人是她!”
“没错,该走的人是我。”倪朵迅速接过话茬,湿润的小鹿眸正视纪珍,“不对,应该说,想走的人是我。纪以承嫌弃我穿不起那些奢侈品,没资格和他玩。正好,养尊处优、不谙世事的纪以承对我来说,一点也不好玩。”
纪以承蹙眉看向倪朵,灰蓝色眼眸充满不解。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她还是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吗?
喉结的那个吻,只有他一个人沦陷是吗?
“那么,我走了。”倪朵果断转身,步伐决绝。
“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纪珍只觉得头昏脑胀,把无法对倪朵发泄的脾气转向纪以承,“如果不想我被活活气死,你最好快点离婚!”
纪以承像是没听见一般,失神望着走在风中的倪朵。
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她让他受挫,更让他着迷。
原来真正荒谬的,是他想靠近她。
天空倒下瓢泼大雨,令人难分朝暮。
倪朵加快骑行的速度,庄园小道铺的鹅卵石却让车轮打滑——
“砰!”
倪朵连人带车摔到地上,才刚结痂的手臂伤口又裂出鲜血,车链也松垮脱落。
苦苦支撑的坚强被轻易瓦解,倪朵环抱上屈膝,埋头落泪。
雷声忽远忽近,雨水打地枝叶“沙沙”作响。
“有没有人说过,你哭地很难听?”
纪以承的声音传到耳际,倪朵抬眸看去,他正为她撑着伞。
“我没哭,是雨下地难听。”倪朵吸着通红的小鼻子,站起了身。
“反正你整个人都被淋湿了,我看不到眼泪。”纪以承拿出丝帕,想要为倪朵擦拭去脸上的污渍。
倪朵及时侧首躲避,纪以承拿丝帕的手停滞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