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阴沉,启唇道:“来人,此等小人以上犯上,欺凌幼主,通知府中所有下人观刑,杖责八十,赶出侯府,以敬效优!”
胖男人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身体往前一扑,想要爬到义勇侯的脚边:“侯爷,侯爷饶命,侯爷我是陈二爷的小舅子,您不能这样对我呀!侯爷饶命啊——”
门外冲进来两个侍卫,直接拖着胖男人走了出去。
时舟就站在门外,神色平静地看着胖男人前一秒还趾高气扬,下一秒成了丧家之犬。
权贵人家的下人果然不好当,不定什么时候就没命了。
这八十棍打下去,他还有没有命可就难说了。
陈隋此时也看到门外站着的年轻人,确切的说是个年轻的姑娘,虽然她穿着民间男子的服饰,但她却没有可以遮掩女子的特征,以致所有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女子。
这样的装扮,陈隋还是头一回见。
“你说有事关陈胡的重要消息转达?你是何人?怎么会跟我儿子在一块?陈胡又在何处?”
时舟进门见礼后,才把遇到小胖墩前前后后的事都说了一遍。
小胖墩赖着陈隋身边不肯去洗漱,等时舟都说完了,小胖墩拼命点头说:“爹,要不是姐姐,我就没命了,二叔现在还被坏人抓住了,等着我们去交赎金呢,呜呜呜呜……”
小胖墩很担心他二叔的安危,生怕他爹不管二叔,那二叔岂不是就被土匪给杀掉了?
陈隋沉思半响才开口:“当初陈胡先斩后奏,把狄儿带走后,才让人通知家里,现在来看,事情果真有古怪!”
陈隋看向时舟,突然郑重的对时舟抱拳,“时大夫,你虽然年轻也是小辈,但你救了我儿子,这事却是千真万确,在此,隋拜谢时大夫!”
时舟哪敢受义勇侯这一拜?
说白了,她帮小胖墩是随手之劳,把小胖墩儿带到义勇侯府是被逼无奈之举。、
毕竟她当时也是为了自己活命,救自己也是救,顺带捎上其他两人,还让明家和义勇侯府都欠了自己人情。
她到通州是来比赛的,这期间八成会遇到大大小小的事儿,万一真要遇到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事,在通州权势滔天的义勇侯府,说不定能看在自己帮小胖墩的份上,替自己搭把手呢。
虽然义勇侯再三挽留时舟,但时舟还是坚持离开了。
她的牛车以及满车的货还在外头,她还得自己赚钱呢。
时舟离开的时候,就看到义勇侯府的下人们围成一个大圈,一个个低头畏惧,压根不敢看正中央那个正在挨打的胖男人。
“啪!”
结结实实的棍子重重的打在肥硕的身体上,发出响亮的声音,胖男人被打一下,都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时舟目不斜视的走过,都没头回头看一眼。
明彪坐在牛车上,正百无聊赖的等人,就听到大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时舟从里面走了出来。
明彪立刻迎过去,“怎么样?他们信你说的话了吗?”
时舟回答话:“事情我讲了,话我也带到了,不过,义勇侯也觉得事情有古怪,八成是要先调察一番,总之我们的事情做到了之后,再有什么事就跟我俩没关系了。”
明彪松口气,“对对对,以后就没我们的事了!”
明彪带时舟去他爹常住的福乐客栈,果然在那里看到了明老爷。
明老爷看到时舟的时候还愣了一下,“唉,时大夫,您怎么也来通州了?还带了一车货呢,看来也是想要沾沾通州斗医大会的光啊!”
时舟笑呵呵道:“说来话长啊!”
明彪一看到明老爷,就立刻冲过去,把他自己在路上遭遇的事儿说了一遍,说到有山贼的时候,明彪还揉了有眼睛,把眼睛揉红了。
“爹,总之,要不是时大夫胆识过人、智勇双全,你现在就看不到您儿子了!”
明彪下面还有个妹妹,他家中长子,这明家,就指着明彪能继承家业,明彪要是出点什么事,那明家以后可就没指望了。
所以明老爷在听儿子详细讲了凶险的过程后,还是有些后怕,同时也很疑惑。
“那条官道我走了几十年,从来没遇到过三十,这一路上村落的人都很友善,怎么你们就遇到这种事了?”
明彪想了想问:“是不是因为我跟时大夫是落单了?他们看我们就两人,其中一个还是姑娘,所以就想趁火打劫?他们开始还想劫色呢!”
明彪摇头说不知道,“总之我这条命就是捡回来的,要是那天我没有碰上时大夫,自己骑马走的,我肯定就死定了!”
时舟不说话,明彪讲这些事的时候绘声绘色,还会制造悬念和危机,让人很有代入感。
明老爷心里后悔怎么没跟儿子一起来,要不然也不会让儿子遇到这种事。
幸好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他不由对时舟表达了感谢之情,“时大夫,虽然你是个女儿家,但是你分明比我这傻儿子要冷静沉着的多呀,这次多亏了有你,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是我跟明少爷运气好,侥幸逃生罢了!”
还是那句话,她是救了人,但最主要的她是救了自己。
明彪突然想起来了住宿的事,“对了爹,通州的客栈因为斗医大会紧张起来,咱这边有没有空余的房间让时大夫落脚?总不能让她挨个问客栈有没有空余房间吧?这天色渐晚,时大夫一个姑娘家还挺危险的。”
明老爷瞪他一眼,“我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吗?这种事还要你说?”
说着,明老爷扭头吩咐下人,让他们腾出一间房给时舟住。
不但如此,还把时舟的老牛和牛车以及货物都安顿下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