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人距离考官的位置不远,时舟在后面跟人吵架时说的话,那考官也听到了,不由回头看了她一眼,原来是个年轻姑娘,考官不以为意,又把脑袋扭了过去。
这时,考官就听那丫头说:“那明日咱们还是这里见,我倒要看看你这位瞧不上天下女子的好男儿,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若是到时你连我都赢不过,就别怪人嘲笑你空有大话,徒有男子其表了。”
时舟说完还惦记着他卖药的小摊子,转身走了。
考官这才知道,原来刚刚那丫头竟然也是来参加斗医大会的。
往年的斗医大会也有女大夫参加,但那是极少数,斗医大会上也确实有出现可跟男子一叫高下的奇女子,但大多止步中段。
倒不是她们医术不精,而是在信心上,显然男子更胜一筹,同样看诊的难度,女大夫用的时间往往比男子要慢。
斗医大会要的就是又快又准确,慢就输了。
所以,在斗医大会上,若是有女子出现,都会成为稀罕物件,更多的人是为了看热闹看笑话,看他们是如何输给男大夫的。
考官看了时舟的背影一眼,轻哼一声,又来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啊,只希望到时候输了可别哭鼻子。
他可是记得以前有女大夫号称为女子证明,结果输的一败涂地,还当场哭了鼻子,后来听说那女子回去之后就嫁了人,再也没给人看过诊。
上午的几轮考核结束之后,考官跟其他考官会合,他玩笑似的聊起了考场上,拍了拍手里的一叠方子:“今年参加斗医大会的都是好苗子,一个丫头也敢信口开河,若不是他走的快,我都想当场教训他几句!”
曾知元是大会的主考官之一,听了他的话后有些疑惑,“洪才,肝阴虚证原本就容易和胃阴虚症混淆,有些症状还是重叠的,别说是年轻大夫,就连有些老大夫都不敢说一次就对,那少年首诊是谁给看的?”
于洪才顿时挺直腰杆,对曾知元说:“老师,首诊是弟子看的。”
首诊的意思就是指考官先看,确定了病症之后,参赛的大夫再看,病情和处方一致就为通过。
曾知元对自己于洪才很是放心,点点头说:“辛苦你了。”
于洪才摆摆手,客气的说:“不辛苦,应该的。”
他把手里的看诊资料交给曾知元后,就告辞离开了。
曾知元正要回小帐,突然看到前面一对父子路过,那少年看起来面黄肌瘦,走路需要人扶持,走上几步之后还会停下来要水喝。
曾知元知道,自愿来当病患的人,要么是穷苦家庭患病的人想要免费求看个诊。
要么就是虽然家境富裕,却因病症久治不愈,想借大会各地名医来的时候,能借机治病。
曾知元看着那少年的模样跟在后面仔细观察,随后他在那手里的那叠资料里认真翻了翻,终于翻到了一个病症描述跟少年相似的病例。
仔细看了其中记载,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随后,曾知元快走几步,叫住了那对已经坐上马车准备离开的父子二人,“两位请稍等!”
父亲回头看着他,“请问您是?”
曾知元抱拳客气道:“我是此次大会的考官,您儿子作为此次的病例之一,我有些疑问想要亲自验证一下,方便让我替令公子看个诊吗?”
对方父亲当然求之不得,立刻点头答应了。
曾知元坐到马车里,仔仔细细耐耐心心替孩子看了诊,随后又问了些基本情况,包括年轻大夫忽略到的地方,他都一一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