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武看看被关起来的门,又看看时舟,眼中出现了一丝茫然。
时舟搬了圆凳子,放到赵小武面前,“你爹和你娘跟我说你最近情绪不好,我思来想去,觉得赵家物质上应该没什么问题,你十有bā • jiǔ是心里有些问题。”
“这心病啊,还得心药医,所以我特地让他们先在外头歇着,我来跟你聊聊天,咱两聊完了,你应该就不会有这么大的情绪了。”
赵小武一双阴鸷的眼神狠狠的盯着时舟。
时舟说:“你应该知道我前些日子去了通州,参加了斗医大会,我在稀里糊涂的情况下,还赢得了榜首,成了斗医大会历年来唯一的女榜首。当然我跟你说这个不是炫耀,而是为了让你知道我医术确实还行,当初我给你做的救治方案,是最好的!”
赵小武被她气得目眦尽裂,身体往前冲了一下,恨不得冲过来咬上时舟一口。
她胡说八道,她胡说八道!
当初他刚从麻沸散的药效中醒过来时,时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跟他说了,她就是为了给医馆那个小畜生报仇,故意把他四肢切了,毁了他的后半辈子!
时舟装模作样的叹气,“赵公子,我一直觉得你对我有诸多误会,但我不怪你,因为你对我的误会都是何二公子挑唆的。”
“我看大老爷和大夫人都是秉性忠厚之人,所以我信你本性纯良,都是何二公子把你带坏了。我早就看何二公子不像良善之人,如今也应验了我的话!”
赵小武的眼中露出一丝疑惑,应验她的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是何晨晖出事了?
赵家伺候他的小丫头可没机会知道外面的事,赵家其他人就算知道,也不可能过来告诉何晨晖。
他变成这副怪物的模样,赵家其他人吓都吓死了,谁还愿意过来跟他说话聊天?
时舟一看赵小武的眼神,就知道赵小武还不知道何晨晖的事儿。
于是,她心平气和、仔仔细细对把何晨晖被蛇咬以及治疗的事讲了一遍。
最后时舟说:“我原本还想着,你二人本就是好友,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都是中蛇毒。这可能也是你们上辈子修来的缘分吧。”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也不枉你们是一对趣味相投的知心好友!”
赵小武封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时舟把手指放到了唇边,对着她轻轻嘘了一声,“你先别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儿我没跟你讲,我突然出现在你面前看你刚刚诧异的样子,想必是何二公子有跟你提过,我去通州路上遇到了一些事儿。”
赵小武的眼神闪了闪,最后愤愤不平的盯着她。
时舟说:“就是因为我路上遇到了那些事儿,所以二公子在他的伤情稳定,本有希望解毒的时候,被通州来的官差抓走了,罪名是勾结山匪,绑架皇亲国戚。”
赵小武的眼珠子瞬间瞪大,什么?不可能!
时舟叹气,“我原本也是不大相信的,可现在不得不信了,我哪里知道半途捡到的小孩,竟然是义勇侯府未来的小侯爷?”
“噗——”赵小武当即吐口一口血来,他被气到极致,整个人几乎失去了生机。
时舟哪能让他死呢,她当即扭头对门外喊道:“去打盆水来,赵公子被他喉咙口的淤血吐出来了,这是郁结之症,吐出来了反而是好事。”
赵海跟钱氏一直站在门口,随时关注着屋里的动静,刚刚时舟跟赵小武说的那些话,其实他们都听到了。
赵海对钱氏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就她天天说时舟害了小武,听到了吧?
时大夫肯定了他们夫妇二人的人品,还说小武本性纯良,都是何晨晖带坏了小武!
钱氏动了动嘴唇,一时之间也有些茫然,这话确实是何晨晖先对他说的,他受了何晨晖的提醒后,才去问了小武,小武又不能直接开口说话,都是她问什么,小武只管点头就是。
现在想想,自己去问小武的时机,不就是何晨晖跟他讲完之后的时间吗?
只怕那时候,小武的脑子里听的都是何晨晖强行说给他听的话吧?
时舟又给赵小武开了些调理的药,临走前她对赵海和钱氏说:“让人寸步不离看着赵公子,他郁结尚未全消。”
“我解了他怨恨我的心里,但他跟何二公子多年好友,一时难以接受被好友欺骗教唆,只怕会钻牛角尖,需两人一组,十二个时辰相互交替看着,以免他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