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五力闻谛的神通就体现出来了。
那跳跃声一点点往下方去,许墨辰探头一看,是一个螺旋的楼梯。
眼角扫到一个身影,没入黑暗中。
许墨辰立即跃起,整个人稳稳落下去。
这一去也有近百米,落地之后,他才看着,面前是一堵墙壁。
而自己追踪的对象,却消失了。
他上前一步,右手按在墙壁上,道源之力注入,却没有任何反应。
六道卍瞳打开,接着五力闻谛听辨动静,他发现了端倪。
往左边走了好几步,果然有一处的墙壁,比其他地方要光滑一些。
这回按下去,触手之处亮了起来。
一道阵法图纹散开,却是幽冥域的术法神通,他微微凝神,开始破解阵法。
原本以为很难,岂知他测试了几次,那阵法瞬间散开,整个墙壁消失了。
果然,这是前面的人,留给自己的门!
许墨辰暗自戒备,迈步进入里面。
这是一件非常空旷、大殿模样的地方。
只是殿内,竖立着很多数米粗的石柱。
每一根石柱上面,都雕刻着一个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东西。
他神识刚刚扫过一根石柱,那东西居然转过来,眼睛闪烁着红光,死死盯着许墨辰。
双手也跟着动起来,拉起来的是一条锁链。
这些东西没有生命,也不是魂体元神之类的,应该是类似式神那样的可操控的东西。
这些石柱……许墨辰慢慢靠近,但见每一根石柱上,都有不少抓痕。
而石柱上那东西,全部转过来,对他瞪着红眼睛。
看来这里是密室,石柱、锁链……许墨辰认为,应该是进一步处理残魂的所在。
至于石柱上的抓痕,他估计是残魂遭受痛苦留下来的。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被抓,变得更加残暴。
毕竟残魂,生前可都是境界不低的修仙者。
整个大殿周围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有多大,但到处都是这种石柱,密密麻麻几百上千根。
许墨辰不知道每一年兵解陨落的修仙者到底有多少,这数量恐怕比自己想象的要多。
原本以为,冥界的目的是渡不过寂灭劫的大能修仙者,如今看着架势,连寿元劫、轮回劫渡不过去的,他们也全部抓了起来。
要这么多残魂,冥界究竟想要做什么?
把自己引过来的人,却又去了哪里?
心中带着困惑,他往前走着,身影完全没入黑暗之中。
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视觉和神识失效之后,他的听觉倒是完全发挥出来了。
周围黑漆漆的,许墨辰却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各种各样的声音。
一声声嘶吼、惨叫、哀怨、不甘,还有呵斥声。
想来当年,阴间地府对待这些残魂,手段并不会很温柔。
难道冥界之所以dú • lì,和这个有关系?
再往前走,地面突然倾斜下去,他顺着也往下前进,很快来到了另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同样也是一睹石壁,石壁上面雕刻着两匹猛兽,一对眼睛泛着黑黝黝的光芒,活灵活现的。
许墨辰来到墙壁面前,这个时候墙壁变得透明,透过墙壁,可以清晰地看到后面的事物。
是一个封闭的空间,地面上刻印着一个阵法,然后阵法的上空,漂浮着一粒黑色的珠子。
到此为此,许墨辰深深吸了口气,他缓缓开口:「阁下将朕引到这里来,既然让朕看到了,也该说说前因后果吧。」
声音传开,却没有任何回应。
许墨辰也不着急,只是站在一动也不动。
小半柱香之后,这才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去冥界。」
「朕有必须要去的理由么。」许墨辰冷笑。
那低沉的声音回了一句:「有!因为金身在!」
「什么?」许墨辰几
乎不敢相信耳朵,「你是说金身在冥界。」
「是。」那声音回答。
「那和朕有什么关系?」许墨辰反问。
对于这句话,没有人回答。
对答非常简短,但给许墨辰留下足够的时间。
他脚下一错,整个人化为一道遁光,朝其中一处扑去。
五力闻谛没有听错的话,声音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果然一无是处的地面,猛然拱起一道黑影,看许墨辰掠了过来,那黑影「嘿嘿」一笑。
许墨辰右手青龙爪探出,哪知道那黑影一个旋身,整个人化为一圈涟漪,瞬间消失在自己眼前。
「空间传送?」他终究是晚了一步,让对手轻易脱身离开。
对方引他到这里来,让他看到这些,有告诉自己重要的信息,肯定有其目的。
只是,仅此判定此人属于己方,信息还是不够的。
他正沉吟着,后面又响起一道声音:「许天子如何来了这里?」
微弱的光芒亮了起来,飘飘忽忽的,许墨辰转身看去,只见白无常带着几个人快步走了进来。
「有人引朕到了这里,」许墨辰也没有隐瞒,「朕想要抓住他,哪知道他传送走了。」
白无常脸色不太好看:「看来是冥界的人,潜伏在枉死城里面。
汇报给城主,让他加大力度查一查。」
却没有再说什么,显然不想对许墨辰解释,这里是什么地方。
「许天子请。」白无常也很干脆,直接摆手示意许墨辰离开。
对此,许墨辰当然不会傻到死皮赖脸地询问。
白无常显然不想让自己知道,但明显,有人愿意把秘密告诉自己。
或许刚刚那人选择离开,是察觉到白无常的到来。
阴间地府有事情瞒着他。
许墨辰沉住气:「那就有劳带路了。」
白无常点了点头,转身之际,深深看了里面深处一眼。
离开的时候,双方都没有说什么。
回到上面,黎溪几个人也恢复了正常。
他手中捏着一枚蓝色的小针:「嘿!这是定魂针,没想到我居然中了暗算。」
对此,白无常也只是冷冷点头:「夜游神这回是大意了啊。」
两人话里的不明意味,许墨辰也只是听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