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业或许会找你麻烦,但指挥使必定置之不理,甚至还得向你道谢。”
卢子安叹了口气:“不瞒齐兄,我就是上面的打手,有些事真不是我可以左右的。”
“放心,指挥使和我都了解你的难处。”
“多谢指挥使宽宏大度,谢谢齐兄襟怀坦荡!”
卢子安忽然攥住一柄长刀,几步跨至温九娘背后,左手揪起长发,长刀划过脖颈,提着脑袋:“温九娘狗胆包天!居然令刺客刺杀柳公子,随即联合江虎臣要尽杀在醉春楼的无辜百姓,想搅的天子脚下人人自危,好达成北隋的狼子野心!如此恶行罄竹难书之人,让她多活一刻,就是我等对至尊不敬!”
郭徽犹如泄了气的蹴鞠,温九娘挑点人供出就行了,为何一意孤行胡乱指控?
嫌弃自己死的不够快?
卢子安以养刀意手段收起长刀,抓过录写姓名的册子,反复看了又看,提笔划掉几个名字,“就这些,足以令我们完成此案了。至于吕祥,请各位权当没听过。”
“是。”
“遵命。”
另一位指挥佥事,笑意盎然,现在好了,这潭深水,未曾变清,反倒愈来愈浑浊。
那少年剑仙的一剑大手笔啊,江虎臣死的好啊!
不知这盘下的乱花迷人眼的棋势,谁空费心力最终徒劳无功、谁作壁上观反倒坐享其成?
丢弃温九娘脑袋的卢子安转身回到他身侧,两人一同望向鱼字阁:“大菩萨真被人拖住了吗?”
“剑阁山的一位大剑仙出手了,大菩萨只能专心应对。”
“那李业请去喝茶的大剑仙又是怎么回事?”
“你想知道?”
“……”
卢子安心思急转,“想。”
“拿什么来换?”
“从三品指挥同知!”
捉虫司原是有两个指挥同知的,那人叛了南吴投靠北隋,只剩李业一人。
“赵指挥使动用了点人脉,请动他至开禧城做客。”
卢子安不敢置信:“只是喝杯茶?为何不干脆动手杀了李业?!”
“这杯茶足够珍贵了,让我们知晓李业是赵汝愚和柳太渊的人,是要取代指挥使的人!!!”
赵之卿此位南吴至尊心腹,关键时候露出利爪獠牙。
“你……”
“卢兄猜的不错,我不是武夫,是一名朝露境剑仙。这盘棋,李业得死,赵汝愚得死,柳家得灭……”
“贾秋壑他……”
“天底下的聪明人很多,远不止贾秋壑一位。”
他笑问:“知道谁杀的王纯甫、左蒲、庞虎吗?”
“自然是破军。”
“卢兄啊,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左蒲是破军杀的,庞虎实际上死在星宿教那个天生金刚身少年手中。”
“这少年又是怎样的棋子?”
深深凝视着鱼字阁,他道:“少年人性子冲动,就看他敢不敢一怒破坏赵汝愚布局,私自带走陈六幺了。”
两人登上二楼,推开鱼字阁的门,眼看除了惊恐的鱼白娘外,再无他人。
名为齐剑泉的捉虫司指挥佥事,笑的更开心了。